遲衡領著大軍已到,容越大喜,開了北堡城門迎接。遲衡及眾位將領從北堡殺過去,直走東堡、南堡、西堡,幾乎血洗了虎牙堡,鄭奕軍聞風喪膽,至次日正午,遲衡大勝而歸。
遲衡坐鎮虎牙堡舉行慶功宴。
容越包著手臂,特地將救他的年輕人叫了上來。年輕人名時義衍,一雙眸子銳利且灼亮,但略微靦腆,不太抬眼看人。時義衍說,他本是乾元軍兵士,去年年末進軍營就被招為探子,潛入鄭奕軍中。今日情形緊急之下他顧不上掩飾,穿著鄭奕軍戎裝就救下了容越。說這些話時,也許是緊張,有些磕磕絆絆的。
容越很高興,誇了他幾句,時義衍抑不住滿臉的激動。
遲衡則多了一個心眼,一一問詢,時義衍別的都對答如流,唯獨提到乾元軍時近乎一無所知,他自稱是因為才入軍營就是探子,所以如此。見容越讚不絕口,遲衡一笑,對時義衍說:“英雄不問出處,你若心向乾元軍,就算真的是鄭奕軍兵士也無妨。”
時義衍看了一眼容越,沉默不語。
次日,時義衍就來到遲衡營帳,單膝跪地說,他其實是鄭奕軍中的兵士,因瞿正為人暴虐,他本就心生異心。昨日,他先是見了容越領著二十兵士的神勇無敵,後又見了他率軍的氣度凌厲,立刻被折服。所以暗中跟蹤,後見瞿正傷了容越,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敵我之分出手來救。昨天見遲衡問及,想了一夜,還是自首來了。
遲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容將軍照實說,他會諒解的。”
時義衍跟容越坦白。
容越敞著上身在裡邊正換藥呢,洗了一盆子汙血,驚訝一下後大不咧咧地說:“你遲將軍說得對,英雄不問出處,景餘州本就被鄭奕老賊所佔,你也沒別的選擇,以後跟著我英勇殺敵,換天下安寧,以前那些都不是事兒。”
時義衍頃刻抬起頭來,感激難以言表。
時義衍走後遲衡笑著跟容越說:“好厲害!都有人‘折服’於你的風姿甘願投敵了,我早說,你穿那件黑色盔甲最是霸氣了!”
“錯!我昨天穿的是白色!”
看容越吊著眉毛的得意樣子,遲衡當即令人給他打製了一件明璫鎧甲,堅固非常,更顯得身姿挺拔。若干年後,史官描幕容越時用了“明月鎧甲、策馬引歌”之詞,又敘述時義衍一事,意氣風發非其他將領可比,史筆激越,史冊生輝,頗受後人羨豔。
景餘州地形狹小,有虎牙堡為關口。關口一破,一馬平川,遲衡率兵無往不利。有扈爍勇往直前,引兵向東北,攻向了北古城;有容越銀鞍照馬,引兵向西南攻略;遲衡在中間,所向披靡。五日之內,三軍又鐵蹄疾馳,生生破了兩個大城池,而後平定的那些小城池幾乎是如履平地。而石韋亦調遣補給迅速,令快兵快將跟上,迅速鋪上官員及兵士,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景餘州各城池肅清一番,令遲衡後顧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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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二八二
【第二百八十二章】
越是激戰;遲衡就越將鄭奕軍底細摸得熟悉。
隨著一個一個城池的改旗易幟,執掌景餘州的董縱天再不能安坐;但他也不會白白放手;救兵從淇州源源不斷來救。扈爍的東北方最先受阻,攻擊停滯。東北方連線著淇州的領地,淇州護衛著京城,是鄭奕軍的軍事重地。扈爍雖然神勇;也攻不破鄭奕軍防衛如山。
安州、硯州、景餘州三州相聯。
硯州護衛著京城,故是鄭奕軍軍事重地,在失去安州、又將失去景餘州的重重壓力之下,硯州的鄭奕軍自北而南來勢洶洶。遲衡心想安州初定,如果被硯州再反撲回來可就白費力氣了。恰在此時;石韋令扈爍領軍向西北;守住硯州和安州邊界。
而顏翦已將安州餘孽收拾得差不多,在石韋的調遣下領軍追隨遲衡。
容越接到顏翦將至的訊息,疑惑地問:“為什麼不直接讓顏翦守護安州邊界,反而是扈爍又回軍了,不嫌折騰?”
遲衡笑道:“扈爍本就擅以攻為守,硯州在地域上與安州接壤,又接近縉州,所以非扈爍莫屬。至於顏翦,在安州的這段時間,他對乾元軍已經很熟悉且建立起了威信,趁此時機,讓他領軍跟上,接下來的淇州也好京城也好,他都瞭如指掌——你看,石韋的調兵遣將多合適。”
“看你笑得,既然賞識為什麼不讓他率軍?”
“他比我更適合運籌帷幄。”
容越策馬揚鞭:“哈,他再厲害也是因為有你撐腰,要不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