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景餘州草木葳蕤,灼灼生光。容越領著三千騎兵直指景餘州,這三千兵士十分驍悍,乃是乾元軍的精銳軍,遲衡、容越、岑破荊都曾訓練過,三千兵士裝備精良,人人身著上等鎧甲,手握利器,上天遁地,均非尋常人可比。
容越領著三千精兵翻山越嶺,當夜突襲了虎牙堡之東的東堡。
精兵無聲潛入,令守護東堡的洪英光手足無措,倉促應戰,兩軍兵戈相接,不多時,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洪英光連忙回兵救火,就在此時,南堡的鄭奕軍聞訊而來,容越一看這架勢,果斷撤離,這一戰容越大勝,以一敵十,殲了洪英光三萬餘兵士。
次日,容越將三千兵士分作三支。
從東、南、西三處突襲,一時虎牙堡雞犬不寧,兵士人人自危。而容越自己卻只領了最驍悍的二十人,組成一支青龍騎,在三支突襲進行半個時辰後,從北堡突襲而入。青龍隊人人騎著矯健的烏骨馬,手拿一把彎刀,駿馬如飛踏過北堡,雖然有驚恐的鄭奕軍前來阻擋,但卻抵不過殺人如割草的青龍騎的侵襲。
容越一路殺過去,過處刺刀見血。
眨眼間,青龍騎一夜之間竟殺到了北堡的中心,終於有兵士擊鼓引來大隊人馬,容越環視陌生的北堡,心下了然,揮起彎刀殺開一條血路,瞬間撤離北堡,雖然有鄭奕軍將士氣急敗壞,卻被遠遠地甩在了最後面,很快失去了蹤影。容越奔到虎牙堡外的湖崇莊,青龍騎的二十精兵渾身浴血,卻毫髮無損。
湖崇莊距北堡近,而其他三支突襲的軍隊還沒回來。
容越掏出軟巾擦拭彎刀上的鮮血,夕陽之下,彎刀閃著寒光,乾乾淨淨,刀刃上倒映出他的臉,容越勾起笑,回頭問精兵高護:“以前,遲將軍也是這麼領你們去殺敵的嗎,我比遲將軍如何?”高護曾是遲衡提拔出來的精兵中的精兵,跟著遲衡征戰數次,殺人無數。
高護一貫的內斂,沉吟一下,一板一眼回答:“容將軍比遲將軍更靈活,遲將軍比容將軍更直接。”
“什麼意思?”
“遲將軍的攻擊更加直接、狠辣,一旦攻入城池,絕不會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末將們追隨遲將軍只需要做一件事:殺敵。想比來說,容將軍更注重進退佈局,攻擊狠,撤退快。”
容越哈哈一笑:“如果我和遲將軍相對,你認為誰會贏?但說無妨!”
高護猶豫:“也許是遲將軍。”
“為什麼?”
“遲將軍的進攻從來沒有退路。”
“你的意思是我沒他那麼狠?哈哈哈,是沒人比得過他的狠。”容越笑著將刀收起,“可惜我一直沒機會和他一起突襲,要不然也能領略到他最凌厲的一面——雖然也並肩作戰,總覺得沒有這麼痛快!”
三支軍再度合攏成一支時,遲衡的大軍竟還沒有趕到,如果稍事歇息,只怕虎牙堡又會重振旗鼓。容越下令,再度回馬,三千兵士攻擊虎牙堡北堡。一個將領遲疑地說三千兵士已經奔波一夜了,只怕不堪打戰。容越說,三千兵士絕對不是隻為了把虎牙堡侵擾一下就算了,如果連一個角都敲不下來算什麼精銳軍,而且,北堡才受過重創,防禦空虛,現在不攻等鄭奕軍緩過神來就遲了。
三千兵士迴轉,以凌厲之勢再度攻向北堡。
北堡本就被容越攻得搖搖欲墜,怎堪再度來襲,鄭奕軍兵士慌張應戰。
卻說北堡的將領瞿正也是一員勇將,見此情形引兵來擋,強弩之末猶有餘勇,兩軍陷入一片混戰中,卻說瞿正眼看自家的城堡要守不住了,惡從膽邊生,暗中死死咬住了容越不放,容越揮斥方遒,不提防混亂之中一支箭羽射過來,正中來了右臂。傷口事小,可箭羽帶著劇毒,容越的手臂立刻手流黑血,手臂發酥,連青龍戟都拿不住,只得換作左手,左手極少握兵器很不熟練,一時間馬速都放緩了。
容越只得扯開韁繩要逃,瞿正手持長槍朝著容越襲過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兼瞿正也不是尋常之輩,容越倉促之下急忙閃躲,二人衝殺了一會兒,那明晃晃的槍每每劃過容越的胸前,幾次幾乎被襲中,容越被生生逼到了城角,眼看瞿正勢在必得,一個長槍刺過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人從瞿正的背後一聲吶喊,一個年輕人騎馬衝了過來,瞿正猝不及防急忙回馬來擋。容越定睛一看,那年輕人竟然穿著鄭奕軍的戎裝,。
有年輕人為助,容越很快轉敗為勝。
瞿正的鄭奕軍是強弩之末,零零落落抵擋了一陣,被三千兵士連夜攻破防線。於此同時,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