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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笑道:“有人好快!鋤頭又準又利,哪有牆腳挖不了!我真要懷疑,是不是咱們這裡出內奸了,我的心思能被人猜得這麼清清楚楚。斯年,遲衡看上去像值得相信嗎?”

夏斯年皺眉:“什麼?”

之前,夏斯年都是奉了卞承的命令按兵不動,跟一個牡蠣一樣敲不開殼,讓人乾著急。但與遲衡交鋒之後,夏斯年的挑釁驟然多了。遲衡反而更加高興,因為卞承不動,他不知道卞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有動了,遲衡才能從一次次交鋒中看到卞承的實力。

有遲衡周璇佈局,容越的利刃所向披靡。

鄭奕軍的疲態很快顯出,夏斯年的攻防都越來越混亂。十天後,經過多方試探,遲衡在靖南郡最脆肉的四周都埋下了重兵,遲衡躊躇滿志地說:“容越,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試探卞承了,他願意當然一切都好,他不願意咱們就硬攻,攻下之後立刻揮兵西北向鶴山,咱們越快他就越難銜接上,現在都有些遲了,鄭奕軍的反撲很快的!”

這天,遲衡和容越整肅出征。

與以往的不同,這次遲衡率的是齊整的乾元軍,縱橫如棋。正如遲衡所料,卞承竟然率兵親征了!容越手指前方:“那個就是卞承,穿上盔甲還能看。”說罷要引馬出征。

遲衡將他攔住:“我來!”

那邊夏斯年才要策馬,卞承也將夏斯年攔住:“斯年,我來會一會他。”

夏斯年急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放心!他不會和我對打,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大戰當前,還是聊幾句好,斯年,遲衡不會在堂堂兩軍之前,與我對戰的。”卞承牽馬而出。

果然,遲衡將大刀置於一旁,手無兵器,引馬上前。

夏斯年才放心了。

兩軍離得不近,所有的兵士眼望著兩軍主將越走越近,心漸漸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身後,是十幾丈遠的兩軍,在兩陣中間,遲衡打量卞承:只見他身著輕盔甲,手拿長槍,鐵葉狀的幾片鎧甲護著要害部位。不過在遲衡看來這跟便裝沒什麼兩樣,不經幾下打,看來卞承真的病得不清,連一身鎧甲都承不住。

卞承倒是極少見的彬彬有禮,互報姓名的從容不迫,不像在陣前倒像是酒肆裡邂逅一樣,卞承眼神有意無意地望了自家營陣一眼,眼神流露出不可名狀的情愫。

遲衡開門見山:“卞將軍,這一戰可以不打。”

卞承道:“一年前,我身為九王的將軍,卻不戰而降,眼睜睜看著大好的信北州改旗易幟;今年,我身為鄭奕軍的副將軍,卻守不住區區一個靖南郡。我又有什麼顏面面對數萬將士呢?”

遲衡微笑道:“九王昏庸無能,為人懦弱,雖然擁有三州和皇族血脈,遲早是會被鄭奕吞噬的,僅憑卞將軍一人怎麼可能抵擋——何況開門迎敵的就是九王本人,他貪生怕死,你何必自責?至於靖南郡,從來都沒有說哪一個城池孤零零的還能守得住,董縱天見死不救,你若是領著數萬無辜的將士白白赴死,才是九泉下無顏相見。”

“將軍戰死,是最好歸宿。”

“卞將軍無意再活,但數萬將士呢?夏斯年呢?夏斯年不足十八歲,他為什麼要給一座死城陪葬呢?我若是你,一定會讓他活下去!可是,你要是死了,以他的脾氣一定活不下去——至少在鄭奕軍活不下去!”

卞承眼睛微低,嘴角勾起笑:“遲將軍真是善掐七寸。”

“我還得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訊息:聽說你在董縱天面前立下生死狀,靖南郡一旦失守,就是死。明眼人都能看出,董縱天不是要你死,而是將你壓在靖南郡不能動彈而已。不過,你要是失了靖南,副將軍之職肯定就保不住了,夏斯年太嫩了,脾氣又狂妄,離了你他在鄭奕軍不會有好果子。”

卞承冷笑一聲:“不勞你費心。”

“遲某素聞卞將軍練兵了得,任何兵到你手裡都會很快變得規規整整。實不相瞞,我乾元軍征戰過快,但後方兵士練起來太慢,我需要卞將軍這樣的良將,在最短的時間給我練出一支一支的精軍,隨便哪個將軍調遣都能得心應手!但是,卞承,我不會封你任何軍銜。”

卞承反而一怔。

“你放心地在昭錦城安安心心地養病,我會封夏斯年為大統領,由他來負責,一直到——你放心將他放出來。卞承,我身邊有的是良醫,我的眼睛曾經瞎過都治好了,何況你身在壯年,續命而已。卞承,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為誰而戰;求生不可恥,沒有人能忍心讓別人跟著自己白白赴死。”

卞承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