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遲衡回到營帳後,立刻吩咐人將卞承和夏斯年的底細查出來。
信報均是現成的。遲衡一邊咬著新桃一邊說:“容越,卞承本來是副將軍,忽然被貶為地方駐軍將領,是因為這個夏斯年毆打了董縱天的老丈人胡集啊?以下犯上,連累了卞承也受罪了。”
容越一撇嘴:“那小子一看就不知天高地厚,出事不奇怪。”
遲衡笑了:“卞承原先還是跟著九王的,九王的領地被鄭奕收了,所以卞承隨著九王到了鄭奕軍——這麼看來,其實是立場不同所致。卞承也不過才三十歲,怎麼會諸病纏身呢?”
“我和他在玢州交鋒過,聽說自幼就有病根。”
遲衡凝思:“卞承這人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然憑一個病怏怏的身體怎麼可能成為九王的手下大將?九王的兵以整肅著稱,就是卞承的功勞,虎落平陽,到了鄭奕軍被欺壓也難怪。信報上說,他現在病情嚴重,就剩下一口氣了,呵,估計也是內鬥中氣的。”
容越靈機一動:“受氣了最好撬,尤其爹不疼娘不愛的。乾元軍中,雲麾使易鴻雪曾是一個王爺的家眷,咱們要不要探探底細?”
遲衡笑:“就是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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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二七八
【第二百七十八章】
易鴻雪不負使命;迅速易了平常裝束,化名左丘初雪來到乾元軍中。
左丘乃是元奚王朝的皇族之姓;雖然皇族已沒落;仍是讓普通的人很少景仰;即使他壓根兒沒說自己是什麼王之後代。而且易鴻雪為人機警;說話圓滑;倒是很順利地讓卞承的屬下通報上去。
卞承皺眉:“左丘初雪?皇族?皇族的人不可能找我。”
夏斯年吩咐底下人:“你們問清楚什麼來頭。”
卞承卻抬手道:“我大概知道是誰的人,讓他進來吧。斯年,這幾天你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
夏斯年不滿地說:“什麼事非要支開我!”
易鴻雪進去時;屋子裡竟然只有一個人坐在案子旁,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卞承。卞承穿著比尋常人厚;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久病榻前,但即使不笑也似帶著微笑,一雙眸子是異於病容的明銳。
卞承只掃過一眼,易鴻雪就覺得自己被看透了,事實上,他確實被看透了,因為卞承的第一句話就是:“遲衡派你來,所為何事?”
易鴻雪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卞副將軍果然洞若觀火,別具慧眼。易鴻雪為見將軍一面,冒然偽名,還請將軍見諒。”
卞承吹了吹杯上茶葉:“雲麾使易鴻雪?有膽量!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直說吧!”
易鴻雪將信函奉上:“遲將軍特令末將交到您的手上!”
卞承掃了一眼,按在桌上:“還有事嗎?”
易鴻雪道:“鄭太師和九王相爭已久,現在二人握手言好,九王願臣服鄭太師之下,於卞將軍來說可謂是大好機遇。不過,秋後算賬從來都是至理,從古至今沒幾人能逃脫得了,鄭太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盡人皆知。我們遲將軍求賢若渴,我們乾元軍,也從來和九王沒有紛爭,實在是大幸!”
卞承只是微笑。
易鴻雪道:“末將曾是八王爺的家僕,京城之亂之後流落到乾元軍,有幸得以一展才能。不止是末將,飛將牛元、武騎常侍粱宏才、衛尉郭宿、中丞宋和、安撫使嵇季同……這些人都曾是各勢力的部下,均投誠於我乾元軍,得以重任。其中宋和因政績卓著,已提拔為夷州州牧,前途不可估量。武騎常侍粱宏才,先是皇帝身邊的人,因被奸人陷害,後投奔封振蒼,又不受重視,經宋和舉薦成為了一個城領,現因屢立戰功,破格提為大統領。其餘人等,末將就不多說了。”
卞承挑眉,自然是斷然拒絕。
易鴻雪也不再多說,告辭前忽然想起似的,轉身又說:“遲將軍還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卞將軍機智過人,自是可以明哲保身,但卞將軍可曾為數萬大軍著想,都是血肉之軀,一腔忠骨,盡付血流。可曾為追隨你的部下和副將著想,他們若是失了城池,在虎將濟濟一堂的鄭奕軍哪還能受到重用?”
說罷,告辭。
見易鴻雪出來,夏斯年迫不及待地進去:“皇族的人來幹什麼?莫非是九王私下又給你什麼任務?”
卞承搖頭:“九王大勢已去,他心知肚明,不會再興風浪。”
“那剛才那個左丘初雪是什麼來頭?”
卞承抿了一口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