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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當然,他的兒子和鍾續年齡相近,為父者,能更關照一些了。”

“一會兒是無情一會兒是關照,你圖哪一頭啊?”

遲衡毛筆一勾:“還是讓他去吧。”

八月初五,遲衡去了一趟祭祀的奉香殿,回來時飄起細細密密的中雨,從玉輦上下來,見有人舉著一把油傘站在殿前。

近了,看清是鍾續。

大約站得久了,衣服下襬全溼了,走到殿裡嘴唇還發白。

原來他是和顏景同來看紀策,順路,跟自己道別。

順路而已?

不管什麼時候都口不對心,遲衡笑著扔給他幾件乾的衣裳。不多時,紀策和顏景同趕過來。見到鍾續好端端的喝著茶,顏景同薄怒,等紀策和遲衡都離開後,壓低了聲音對鍾續說:“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就來了,咱們好不容易進皇宮一次,你冒冒失失的,下次就不容易了。”

鍾續辯白:“我沒有亂走,就一直站著。”

“哼!騙人!”

鍾續冷冷地說:“你才騙人呢,端午節說他肯定不去你家,梅元白說了半天你才讓我們到你家包粽子!還有,說他住在最高的宮裡,孤零零的一棟,別人都見不上,這不是見上了。”

顏景同惱羞成怒:“我又不會算卦。”

“梅元白比你實在多了,他就不胡說,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可以透過紀丞相見上。”

顏景同惱火地別開頭,好半天小聲地說:“可領著你見紀丞相的還是我啊。他行,他厲害,他怎麼沒辦法把你帶進皇宮?你就信他胡扯吧——我跟你什麼交情,騙你幹什麼?哼,你要覺得梅元白好,以後你託他進皇宮來!”

鍾續避開話題,四下裡看:“他上哪裡去了?”

“哼!他是皇帝,要做的事可多了,整個京城都那麼多事,更別說整個元奚國,你別總是黏著他,要不然,他肯定可煩了。”顏景同彆扭地說出這句,如願地看到鍾續眼神飄過忐忑。

鍾續不說話了。

顏景同忽而擔憂起來,鬱悶呢地說:“梅元白也跟他爹去打仗,你一定要跟緊他,他是將軍的長子,一定不會有危險。”

鍾續一撇嘴:“我才不當膽小鬼。”

“不是一回事兒,打仗非要死了才叫膽大啊,建立功勳並且能活著回來的,那才叫厲害的人。”顏景同挺直了腰,“我爹不讓我去打仗,他說我們顏家夠多人在打了,讓我好好學治國之策,一樣效力皇帝效力朝廷。以後,我當丞相,你當將軍,好不好?”

鍾續笑了:“紀丞相那麼厲害,你一定要好好用功才行。”

明明剛才還樂觀,下一刻就又糾結了,顏景同擔憂地說:“你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現在就說梅元白這裡好那裡好,你們朝夕相處那麼長時間,肯定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想去求我爹跟,讓我跟你們同去。”

兩個少年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現在,說著以後,甜甜蜜蜜的,親親熱熱的。

遲衡和紀策在裡邊,仰躺在龍床上嘆息。

紀策笑著說:“你的心也夠狠的,馬上就出徵了也不去問問他,還等著他一小孩來找你,‘侯門一入深如海’,他能摸清你在哪一門啊?”

遲衡鬱悶地撓臉:“我不想勾引他。”

“勾引?”

“鍾續這孩子最黏人,我要是對他照顧太好,他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紀策啞然失笑:“好自大!好狂妄!是怕他不喜歡你,所以乾脆現在就置之不理,以後說起來也有個由頭是不是!”

“……紀副使猜得準!”

當然不是真的,遲衡仍然無法忘懷若干年前的事,企圖救他,最終卻殺死了他,想起來至今仍然手足發涼。可以護他一時,護他很多,可以像現在這樣命人暗中保護他,可還不夠,遠遠不夠,只有鍾續強大了才可能自保。

鍾續臨死的執念是來生變得強大。

遲衡愛他,憐他,但不是溺愛,寧願提心吊膽放手讓他去拼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守護,就行了。

紀策戲謔道:“我看啊,等連州一戰回來,他說不定就和景同或者梅元白好上了,你呀,說不定被忘得一乾二淨,到時候悔都來不及了,哼,可別讓我出拆散鴛鴦之類的損招!”

遲衡嘆了一口氣:“他要是喜歡上了別人我就成人之美。”

紀策嗤笑。

遲衡出奇認真:“所以,我什麼都由他去,不過多地關心、不過多地親近,假如他十八歲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