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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一碼歸一碼再寵也不會讓他胡來的。讓他跟著你,是因為我只放心你,跟著你他才能好好的回來,再出個什麼事我都夠了——我能指望他給我打出個什麼來。”

“可我不願意!他是你的人,不能罵不能打還要分心照顧,只會讓我更累——也別給石韋,石韋沒那麼閒心。宇長纓很聰明,謀略不差,就欠點兒實戰,不如讓他去守一守梅關也知道我們的辛苦。既然用他,就信他,別總擔心他會受傷會失敗,我們哪一個不是出生入死來的。”紀策冷冷的說。

遲衡被噎得沒話說,好半天試探著問:“紀副使,你生氣了?”

“沒有,想清楚了一些事。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他確實有能力有手段,上次出的火燒之計也奇也狠辣。現在坐鎮梅關的是石韋新任的師鎖崖,師鎖崖是個很不錯的將領,性格沉穩,從諫如流,宇長纓在他那裡絕對可以大有施展。”

“師鎖崖人不錯!”遲衡沉思之後,忽然面容嚴峻地問,“紀副使,我眼睛被刺的那天,你領著人搜了什麼地方?”

“我主要是忙著找郎中,大都是石韋在搜查。”

遲衡勾起一個笑:“沒事了。”

千言萬語,總是無語,紀策凝望遲衡的眼眸:雖然很亮,神卻是散的,紀策心中泛起波瀾:初見是少年,蓬蓬勃勃,雙頰鼓鼓的,雙目滿含好奇;而今,這雙眼睛變得幽深變得莫測,臉龐也慢慢如刀鐫,刻上了歲月的痕跡;再次若見,必然復歸顧盼神飛,大概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凝望了。紀策傾身,伸手輕撫遲衡的臉頰,臉頰有一層細細的絨,像光輝鍍上一般。

紀策從沒有這麼做過,但做了,卻很自然。

而遲衡出奇的也很淡然。

紀策慢慢地說:“你是不是很喜歡他?是不是還擔心那個煞?所以覺得再放自己身邊,他就會遇上危險?遲衡,人各有命,你有你的命,他有他的命。是有人跨不過他自己的宿命,而不能怪你的命煞。亂世裡,我們都要爭要強,會爭才會強,強大的人命才會硬,才會遇煞化煞逢凶化吉。”

遲衡的手心慢慢覆在紀策的手背:“紀副使,你要多保重!”

紀策笑了:“算命先生說,我是將相之命,他日必會大富大貴,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在這之前我怎麼可能會出事呢?天理也不容呀!”

次日,宇長纓聽了轉去梅關的命令,驚喜得不像話,遲衡笑著將宇長纓的臉撫了又撫,才鬆手放行,聽著馬蹄聲漸行漸遠,他心口空空落落的。所幸還有安錯在身邊插科打諢,又是怪他不按時吃藥,又是撥拉一些新奇的藥過來,一派吃過包好不好包退的自信。

遲衡一邊喝藥一邊說:“七年前,你是十六歲,七年後,你還是十六歲。”

安錯鬱悶:“我的醫術就這麼沒長進?”

“只長歲數,不長心智,還是那麼讓人氣不過也得忍了。也好,你是郎中,不需要勾心鬥角拼城府。”遲衡放下藥勺,“我案子上有厚厚的一大卷卷宗,你給我念一念。”

安錯抱了卷宗好奇:“紀副使和宇知事都給你念過啊。”

“再聽聽,閒著也是閒著。”

安錯拿過最上邊的一卷,才一開啟,啪嗒嗒地掉下幾封信箋,他也不知避嫌,徑直開啟說:“端寧侯的信也要念嗎?”

信?駱驚寒從來都只報事務從沒來過信箋,遲衡轉念一想,明白了,宇長纓定是吃醋,而信箋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把信箋壓下了。如今走了,知道自己肯定要讓別人念卷宗,便放在最上邊了,反正盡了人事。

遲衡好笑,果然信箋中無非就是記掛與擔憂。

安錯一卷一卷地念,念得哈欠連天,最末扛不住了:“我去熬藥啊,一念這些無聊的東西眼皮就打架,你先琢磨琢磨。”說罷腳底抹油走了。

紀策和宇長纓走後,徹底安靜下來,遲衡費了兩天時間將失明後發生的所有大事小事都重新聽了一遍。

而隨著心的安靜,眼睛透過的薄亮也越來越多。

遲衡很是欣喜,雖然總是聽到諸如“為什麼反而燥熱了呢”、“怎麼治出鼻涕來了”、“糟糕,藥性相剋了”等令人不安的嘀咕,遲衡還是決定閉著眼睛,對安錯的安排言聽計從。

安錯不停地重複遲衡的病其實不是眼疾,而是鬱結的許多毒。

遲衡半信半疑:“吃了這麼多藥,什麼毒也清了吧?”

其中的許多藥還是安錯從西域那邊採集的奇藥,還有各地郎中送過來的,不要說玉蟾蜍這種稀罕的,還有更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