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策就到了他懷中,二人依偎在一起無比親暱,遲衡大手抱住紀策的肩膀含笑說:“紀副使不會是嫌棄我瞎了吧?”
之前他最忌諱說瞎,今天卻連說了幾次,紀策不明白他什麼心思,漲紅了臉說:“快放開,宇長纓來了!”
遲衡一頓,勾起一弧笑:“紀副使最擅騙人。”
紀策越掙扎,遲衡抱得越緊,而後幾乎是緊緊將他抱在懷裡緊到窒息,隔著衣服,兩個人深刻地感受到肋骨與肋骨之間的研磨和擠壓,紀策喘不上氣來,斷斷續續地說:“放、放開,你今天是怎麼了?”
好半天,遲衡說:“我怕紀副使不會回來……以前耳聰目明我都追不回燕行,現在看不見了,更不知道上哪裡找你。”
紀策語塞:“怎麼可能!”
紀策不是燕行,顏翦不是玄赤劍。
遲衡從肩背一路撫摸下去,一下一下,衣服是棉質柔軟的舊衣,身形是削瘦的修長,骨頭是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抱斷的脆弱,腰也是。心底的溫暖沸沸揚揚,揚成了火熱燥熱,燒得理智灰飛煙滅,遲衡微喘覆在紀策耳側,熱氣襲過耳廓:“紀副使,你和人上過床嗎?”
紀策咬了咬牙齒:“快放開我!”
兩人僵持,背後是書案,自從看不見後,紙墨筆硯都不見了,案子空空如也。兩人面對面,遲衡把紀策往案子上一按,紀策被迫平躺仰頭,腿間的火熱緊緊貼在一起。遲衡緩慢而執著地壓了上去,紀策被他一壓更加窒息。遲衡覆在他耳邊說:“紀副使毫無私心地將顏王軍交給我,還任我胡作非為,乾元軍中我誰都不欠就欠紀副使的恩情。”
“就以這種方式報恩?當你是狐狸精啊!”紀策咬牙切齒,側頭避開熱氣。
遲衡笑得開心,抬手蹭了兩下:“紀副使真是興致昂揚!”
紀策難堪:“滾!信不信我……”
這會兒說什麼都是虛張聲勢,遲衡越發肆無忌憚,撩開紀策的長裳伸手進去,捉住那半起不起的像筆一樣直的玩意兒揉了又捏,捏了又戳,紀策大腿酥得直顫,咬緊牙關氣勢軟了:“遲衡,我不喜歡這裡……墊得背疼,咱們去床上。”
想不到紀策這麼好說話,遲衡將他抱了起來。
紀策扯了扯衣裳:“這樣像什麼話,被人看見了還不知有什麼閒話,我自己走。”
遲衡一笑:“別騙我。”
“不騙你。”
“……你不能跑啊。”
遲衡在紀策頸彎一蹭,慢慢地鬆開了手。果然在脫手的一瞬間,紀策幾乎是踉踉蹌蹌著跑開了。在跑到門口時,紀策回頭咬牙切齒罵道:“遲衡,卑鄙無恥,你知道你這叫什麼,以下犯上,我比你大了六歲!”
遲衡失笑:“是說你老牛吃嫩草——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混賬!”紀策一摔門跑了。
聽著那倉促離開的腳步遲衡笑了,他早知道一旦放開紀策,紀策一定會撒腿就跑,又如何,會走的,留不住的;不會走的,慢慢的抓緊,來日方長。遲衡摸到案子旁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拂過,窗外一棵小桂樹,開得忒早了。遲衡想,之前他對紀策沒有非分之想,就是握緊他的手的剎那,忽然魔障了。
是魔障了。
可是,自紀策和顏翦出去,鋪天蓋地的擔心和煩躁幾乎將他壓垮,甚至差一點就要衝出去追趕。不知世間有沒有什麼法子,可讓牽掛的人永在身邊。
宇長纓回來,驚見書案上一枝桂花,蛋黃色的小米花芳香沁鼻。走到籬笆前,沒有吱吱亂竄亂叫的老鼠,卻聽見嚯嚯的刀聲,轉過院子,月下,遲衡的刀舞得電光相織看不見人影,劈、挑、砍、刺無不乾淨利落,一整套刀法半點不含糊,第十八式旋風落一招掃遍落葉,塵揚刀定,遲衡站在院子中間,望著宇長纓這邊:“回來了?”
目光之準幾乎令人疑心根本就沒有失明。
宇長纓一酸,快步上前擁住他的腰。遲衡一手摟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怎麼這麼委屈?誰欺負我的人了?”
“誰敢欺負我呢?看到將軍終於釋然長纓很開心!”
遲衡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受苦了。”
二人纏綿了一會兒,宇長纓為遲衡寬衣解帶,解到最末時忽然一皺鼻翼:“我聞見紀副使的味道了,你和他是不是……哼,將軍,我還不能滿足你嗎?”說罷,在遲衡j□j狠狠掐了一把。
遲衡慘叫一聲,捂住跳了起來:“你的什麼鼻子啊!”
宇長纓一口咬在肩膀,氣呼呼地說:“紀策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