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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十萬軍去玢州?要真是捨不得,當初讓他和紀策交換人質時,你會考慮那麼久!要不是看透了你虛偽的本性他會拼死領兵到玢州?我本不願意殺他,可你呢?你口裡假仁假義,說不會透露真相。但你在背後做的每一件事都促使我親手殺了他!”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半晌,鄭奕說:“遲衡,是你陰險,還是我偽善?說到底,殺他的人,是你!”

遲衡的心口瞬間劇疼。

他想起了木盒中那塊割下來的刺青,如果真的是逢場作戲,就一直做戲下去好了,為什麼還要最後還要血淋淋地揭下一塊皮呢?鄭奕是無恥,卑鄙,可自己呢?半斤八兩,誰也別想給臉上貼金了!

兩個無恥的人在這裡對罵,實在是對宇長纓識人不清最大的嘲諷。

風從書中呼嘯而過,越來越冷。

“遲衡,暗報裡都說你生性多情,我卻知道,你有多無情。”鄭奕的目光微低望鍾續,“一代新人換舊人,今年花勝去年紅。鍾續?初情相續?真是好名字!遲衡,我想知道,假如有一天,他背叛了,你也會大下殺手嗎?”

遲衡臉色一變。

鄭奕繼續說:“鍾續,你今天受的寵都是以前一個人的。你以為他寵你,他寵的其實是別人。不要緊,等曉事之後再傷心吧!後會有期!”

遲衡手中一寒,鄭奕一個側身躲過。

遲衡還要追殺過去,鄭奕的身影飛快消失在林間。遲衡望著他的背影,心口一悸,按住抽痛的地方。鍾續急忙扶住了他,遲衡搖了搖頭:“快走吧!”

未出幾步,遲衡劇咳一聲,掌中吐血。

饒是如此遲衡沒停下,拽著鍾續飛快向前,狂奔了半個多時辰,終於遇上了一戶人家。一問,才知此地竟然是北臺府,他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蒲渠在東,北臺府在西,中間隔了幾千裡,有好幾個地方,無論如何也聯不到一起去。

遲衡鬆了一口氣,至少這裡沒有詭士追殺了。

諨冧國本來就是詭異之地,明明是從同一處進去,同一處出來,但卻相差千里,隔同異世一樣。鬼怪志中載有人睡了一覺,醒來隔千里,大概就是如此吧。

遲衡摁住了心口:“鍾續,你去叫一個馬車來,我走不動了。”

當然,只要鄭奕離開了,這些都是小事。

馬車上,鍾續給遲衡順著心口憂慮地問:“將軍,你怎麼了?”

遲衡靠著,咳了幾下,臉色蒼白:“中了他的毒,不礙事。我就納悶,只是一刀那蛇怎麼才撲騰了兩下子就死了,原來是被他下毒了,可能那時,我沾了少許。還好,他沒看出來,不然咱們就危險了。”

鍾續半明白半迷糊。

遲衡想了一想,笑了:“鄭奕生性謹慎,他絕對不會再回來的——幸虧我一直沒讓你和他獨處!”

遲衡半斜在馬車上閉著眼,馬車顛簸得很厲害,他被一次次顛起,頭難免磕在木頭上,砰砰的響,還好頭硬,也不要緊。不多時,一隻手伸過來,墊在他的腦袋下。

每磕一下都有手掌。

不疼了,軟軟的,再顛簸也不疼了。心口還有隻手一下一下地幫他順氣,帶著三天三夜的睏倦,遲衡很快就睡著了。而鍾續雖然累,愣是硬生生地大睜著眼、守著,直到到了昭錦城。

當遲衡神奇地出現在昭錦城將軍府時,紀策形容憔悴,正準備派一支軍趕往蒲渠。

見了遲衡,紀策先是一愣,而後恍然如夢,而後是勃然大怒:“你到底上哪裡去了!你把一堆人撂在蒲渠算什麼回事!整整半個月!你知不知道我……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急!你?你這一身血?受傷了嗎?”

半個月?明明就三天三夜的逃亡,加一天一夜趕往昭錦城啊。

遲衡一問日子,才知竟然真的是半個月。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

再難以置信也好,反正十天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以後再解釋吧,當下的事更急,遲衡急切問紀策:“沒事,我這不是血,容越他們呢?容越岑破荊都發軍了嗎?”

“都發了,石韋統一調軍,你……真的不要緊嗎?你好好歇一歇吧。”

“不要緊。你收到我的信了嗎?”

紀策回答:“依你的吩咐,武師、先生都請了,共二十餘人,武師通十八般武藝,先生曉天文地理。我將軍中將領的子弟、顏家的子弟等,八歲到十四歲的,挑了些機靈的,約有三四十人,都召集到了昭錦,安排在了城南的曦和書院,書院裡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