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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人在燈裡穿梭,才有趣。還有,看花燈時,好多好吃的。”遲衡笑了,補上一句,“小攤上的點心恐怕遠比不上花府的味道,但勝在人多,擠著、等著、看著,才有意思。”

“你若想看就去看吧。”

“花君不去嗎?”

“本君平素很少出門的。”花雁隨鳳眼長挑,“再者,你又如何護衛本君?扛著一把大刀嗎?萬一你一個轉身,本君就走丟了呢?”

遲衡停滯了一下,心扎扎的疼,眼睛有點模糊,勉強笑道:“走丟麼?花君該不是百司鎮都會迷路吧?花君如果還不放心的話,遲衡可以拉著你,咱們都不會走丟的。”

花雁隨大笑。

笑聲震得花燈輕搖。

“哈哈哈,果然有意思,上次,顏鸞也是這麼說的,還讓本君把珠寶都卸了扮成女子的模樣。”花雁隨笑得開懷,更說得落落大方,絲毫不覺羞恥或難堪,一副往事可堪回味的甜蜜。

“啊?”遲衡一跳三尺高,“你們手牽手逛京城?”

50入V·第二更

【五十】

“這倒沒有;只捱得略近,顏鸞比你本領強;他能叫別人都不敢靠近的,倒無需防備。”說得興起,花雁隨不假思索,“不是自誇,就算扮做女子,本君也是冠絕京城的,一路上行人都只遠遠的看;頗是豔羨。”

遲衡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無論怎麼裝扮,花雁隨也是氣宇軒昂的男子,誰見女子有這體格的?就算只看臉,鼻若懸膽輪廓深邃,除非瞎子才能看成女子吧,不由得調笑道:“花君又怎知不是看我們朗將的?”

花雁隨立刻倨傲回答:“那是自然,我和他比過的。”

“咦?”

再追問,花雁隨抿嘴一笑沒說下去。

遲衡遙想一身寶藍色的花雁隨和一身紅衣的顏鸞招搖過市,行經處必然寸草不生啊。真想知道當時怎麼回事,算了,改天問朗將也一樣,當下還是正事要緊,他遂一鼓作氣,提及了覆信一事。

“著急什麼,花府應有盡有,去元州有什麼意思?”

遲衡脫口而出:“我想和朗將一起賞十五的花燈。”

“你就那麼想看花燈?”

“是想和朗將一起看。過了十五,顏王大軍就集軍南下進攻炻州了,到時,未必能再和朗將一起了。”遲衡重重地重複著‘一起’。

花雁隨聽得一臉糾結:“還真愛熱鬧啊,本君可以讓幾個影衛跟你一起。”

遲衡搖搖頭。

想了一想,花雁隨恍然大悟:“你莫非是想和本君一起去看?不行的,越熱鬧本君越不能出去,免生風波。”

鬼神出門風雨多,還真真是風雲人物,遲衡抽搐著嘴角,不由得脫口而出:“花君,你若想不生風波,只需把珠玉都卸下就沒事了。再者你這一身衣裳極好看,只需一顆寶石就夠了。”

花雁隨斷然搖頭:“不行,太清寒了,叫人笑話。”

遲衡笑了:“花君若不介意,可一試。”見花雁隨不置可否,便上前為他把頭上身上珠寶小心翼翼全卸下來,堆在一邊,頓時清淨了許多。一襲寶藍色衣裳,華麗至極,腰間配一顆藍寶石,閃光奪目。

花雁隨丰姿過人,華麗不減。

誰知花雁隨照了一下鏡子,立刻俯身要拾起珠玉:“難看。”

遲衡按住他的手,極誠摯極認真:“這樣就很好,再一串都多餘了。花君可知一句話:月明則星稀,星繁則月晦,二者只能擇其一。珠寶是星,花君是月,豈能讓珠玉奪了花君的光彩。”

他這一比喻,花雁隨樂了,自得地說:“難怪那天初見就轉不動眼珠,是為本君的丰姿所震憾麼?”

遲衡忍住爆笑的心,點了點頭。

花雁隨一挑鳳眼:“是麼?看上去口不對心啊?”

遲衡趕緊岔開話題:“花君,你若實在想看百司的花燈,遲衡可護衛左右。”

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遲衡曉之以情,還激將一下。到底敵不過兒時的記憶,花雁隨興致勃勃收拾了一番,又把珠寶掛得玲琅滿目,把影衛都招出來,吩咐了一番。這才與遲衡坐著馬車出去了,那馬車,自然也是說不盡的繁飾華麗。

馬車走的都是大道,也靠不近花燈。

人群也知趣,見是花府的馬車,紛紛都離遠了。

這竟也叫賞燈?望著透過簾子看得津津有味的花雁隨,遲衡鬱悶了:“花君,咱們下去看看吧。”他確實不擔心,因為花府的影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