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就成戰俘,梁千烈非吐血不行。
“我又不傻。”
你不傻只是愣,有口無心說出的話最氣人。
“遲衡,有件事得提醒你。我大師兄叫古照川,他醫術了得,而且聰明得很,最喜歡抓人把柄,三兩句能猜到人心裡去,見了他你最好少說話,要不鐵定露餡。”
古照川,名字十分耳熟。
“霍斥有一個姓古的謀士,該不會就是你師兄吧?”遲衡吃了一驚,傳聞中霍斥能如此風雲乍起,也因為他這一位謀士,如虎添翼,夷山亂匪才能迅速從小山頭土匪變成亂軍的。
安錯撓了撓頭:“姓古的就我師兄一個,是常跟霍大哥出些主意,他可聰明瞭。不過也有錯的時候,上次就讓霍大哥奪取夷州城來著,結果害得他受傷了,這才緩過來。”又趕上人瘟,難怪最近數月霍斥都風平浪靜。
霍斥所在山頭離得並不遠,鞭馬不出半個時辰就到。
山頭十分熱鬧,打鐵的聲音不絕於耳,山頭的中間土房石屋都有,與普通人家沒兩樣,最中間有棟樓高兩層,比別的都高一截,應是檢視軍情的。石牆有,土牆也有,雖不似夷州城牆那般固若金湯,外人若想進來也得費一番功夫。見霍斥領人來,有個壯漢喊了一聲,哈哈的笑:“大哥回來了,安啞巴也來了,給弟兄們都帶了什麼好玩意?”
安錯氣呼呼地跑進,喊著師兄師兄,很快裡屋走出一人來。
只見他一副秀才打扮,戴了一頂尋常書生頭巾,一領月牙白的麻布衫,袖子上一圈灰色的布沿,淡淡笑著,看上去十分齊整儒雅,手若執一支筆,便是活脫脫從畫裡出來的書生。
並不是遲衡想的那樣精明勾入眼底的。
這人便是古照川。古照川第一眼就看見遲衡,立刻被遲衡的臉吸引了,細細看了一下,轉頭對安錯道:“你的藥又下猛了,也不長點記性。”
安錯抿嘴不言。
遲衡一拱手:“遲衡見過古大哥。不怪安錯,小弟的病太急,藥輕了不頂用。”
“還替他說話?”古照川笑了,“以後的苦有你吃了。”
安錯又倔強又蠻不高興,攤開手掌說:“師兄,我找到絳石了。”
古照川訝然拿過絳石,質疑地端詳起來,迎著陽光,絳石呈現出淡淡的紋路,一格一格如同鑲嵌著一個細微的蜂巢一樣。將絳石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絳石的色澤頃刻深了,由淡紅色幻成豔如牡丹滴血,如有生命一般。
良久,古照川輕聲道:“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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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聽了這一句話,安錯歡喜得不行了,手舞足蹈地說:“那趕緊熬藥吧,這下所有人都有救了。”
“草率行事必有大錯,藥效得驗一驗,不急於一時。你帶這位小哥去歇息歇息,再不睡覺他的眼珠就要開裂了。”古照川看了一眼遲衡,笑得略微詭異。
安錯立刻搓著手說:“我再給他熬點藥。”
遲衡窒息了一下,卻沒有拒絕,挨緊了安錯道:“好,一起去。”不是想吃藥,而是趁機去溜達一圈,將這地勢檢視一番。
霍斥大步進來:“遲賢弟,我這裡有個兄弟,聽了你的刀法好,技癢得不行,你給露兩手,讓弟兄們都見識見識。”
後邊果然跟一個漢子,紅髮炸起,如雞窩一樣,怪模怪樣的。
遲衡自然推辭,紅髮漢子不樂意了:“大哥把你誇得天上地下就一個,小弟就想來瞅瞅,你這麼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看不起兄弟的刀。”
這話一出,遲衡推辭不得。
遲衡借了一把稱手的大刀,若有所思,見安錯離得遠,問那紅髮漢子:“你為什麼叫安錯是安啞巴?”
紅髮漢子哈哈大笑:“你聽過一句話沒,把聾子治成啞巴……”
遲衡的心吧唧一聲涼了個徹底。
刀還得比試,二人就著平整的場圃比劃開來。紅髮漢子說得挑釁,出刀越並不伶俐,如有顧忌一樣刀刀留情。遲衡見狀,自然也不能咄咄逼人,二人不溫不火地過了幾十招,看得霍斥都直打哈欠。
最末遲衡瞅準時機,快步上前,挑落了紅髮漢子的刀。
霍斥拍著巴掌道:“都是好刀法,可惜不如方才那麼狠了,明天與大哥打時你可別這麼軟綿綿的。”
在一旁觀看的古照川說:“遲衡也累了,他與安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睡,能拿得住刀就不錯了。我已安排一處居室,遲衡你且先住下,明日的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