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這般的快,黃毛漢子駭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遲衡冷笑一聲,飛腳上前,踢出了千鈞氣勢,黃毛漢子應聲倒地,只知道死死握著尖刀。遲衡還要上前奪刀,被鍾序拉住:“讓他去吧。”

8〇〇七

【七】

見遲衡身手這般的快,黃毛漢子駭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遲衡冷笑一聲,飛腳上前,踢出了千鈞氣勢,黃毛漢子應聲倒地,只知道死死握著尖刀。遲衡還要上前奪刀,被鍾序拉住:“讓他去吧。”

黃毛漢子屁滾尿流地跑了。

鍾序哈哈大笑,對著遲衡誇道:“好厲害的腿腳功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遲衡好笑:“不是我厲害,是他太殘。”

鍾序擺手說:“你不自知而已。我問你,倘若剛才那人身手很厲害,拿刀要傷我,你該怎麼辦?”

“當然拼死護著。”遲衡斜了他一眼,“還能讓你吃虧?”

“倘若,他也跟我們一樣,本是無辜百姓呢?”

“亂世都無辜,我要你活下來。”遲衡沉思片刻,反問,“那人為什麼要害你?”

從那人襲擊的物件看,必是鍾序無疑,只是他沒料到遲衡身手好。鍾序淡然一笑:“因為我也做害人的事啊。上次幫左昭想了幾個點子,把好幾個人整慘了,所以……我現在輕易不離開左昭,就是怕被攻擊。”

遲衡訝然:“是麼?”

“我現在也是半個謀士,既然身在顏王軍,自然是向著顏王和夷州城的。”說這話時,鍾序說得很驕傲,“剛才和你說了,內鬥。我們要搞定夷州的同時,也要搞定皇帝手下的奸臣們,他們可瞅著夷州這塊寶地,等著佔為己有呢。”

這就是,不止是打戰?

鍾序握著遲衡的手:“我不想你去打戰,就算流浪一輩子,咱倆肯定不會餓死,說不定還活得逍遙呢。但左昭將我說服了,既然在亂世苟且偷安永遠都朝不保夕,你我若強大,在盛世亂世都一樣。想著以後咱們可以一起南征北戰,就什麼都不怕了。左昭說,倘若你我都有出息了,遲早一日,會與他們一樣坐鎮一方的。”

遲衡慚色:“我一直在苦練,奈何刀法一直不得要領。”

鍾序不以為然地擺手:“有什麼要緊,開竅了說不定一日千里,那些人都甩到後頭也難說。我手無縛雞之力,你可要護著我。”明明上次都會使槍了,卻說得羸弱不堪。

遲衡笑道:“無論何時,我都會護著你。”

鍾序抿嘴但笑不語,過了會兒才說:“可得記著你這句話!哪天我深陷敵陣,也不求佛祖不求菩薩,就等你來就救!”

竟以性命相托,遲衡豪氣頓生。

二人匆匆一見說不盡的話。直至紅日西沉,才不舍而別。

回到營帳,那夜遲衡又是輾轉難眠。

他以為鍾序跟著左昭一則清閒二則無憂,今天遇襲一事,才知他的處境同樣險惡。自始自終鍾序未說他遭遇了幾次這種事,但看他神情似已見慣,倘若有朝一日,他亦能有幸如梁千烈一樣,定能將鍾序好好護著。

如被春寒料峭吹開的鐵樹一樣,遲衡精神為之一振。

次日訓練,手底的勁像地湧泉一樣噴出。一刀比一刀劈得狠,一刀比一刀揮得準,連帶站他旁邊的兵士都害怕了:“就像刀底下有百八輩子的仇人一樣,追魂索命來了,狠得駭人!”

梁千烈揪了揪鬍子,難得笑了:“遲衡,你可以練刀法了。”

又讓他練入門的上下左右,一是開竅,一是前頭苦練實練,底盤紮實,遲衡講刀揮得嚯嚯生風,剛猛似白虎下山。

梁千烈大喜:“你小子可算開竅了!”

說罷,便讓他跟著大家習招式,雖說磕磕絆絆,卻是比以前好多了,一點就通。梁千烈就放他一人在那裡練著,指點別人去了。收隊時,遲衡還不過癮,拉著岑破荊又練了許久。岑破荊練起刀來也是心無旁騖,指點遲衡時亦頗有氣度。三四月天氣轉暖,二人在青青野地裡乘風練刀,胸中清氣坦蕩。

今天練得高興,遲衡話多了起來,便問岑破荊家在何處。

“我本是濘州人士,在夷州之西北方向,從這裡到濘州好幾千裡,走路得好幾個月。高山峻嶺極多,我家那裡地廣人稀,走半天遇不見人。”岑破荊笑道,“我也是跟著人四處流浪,見梁鬍子好身手,想學一身武藝,進可建功,退可護身。”

岑破荊性子沉穩寡言,但為人坦率。不愛笑,但一笑就覺爽朗,令人心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