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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目不轉睛看完,遲衡由衷嘆道:“真好,跟我偷看到的一模一樣。”

梁千烈練刀時並不太避人,過目不忘卻不是人人都有的本事,岑破荊眉開眼笑:“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我一人也覺得孤單得很。”

遲衡搖頭:“我得先把第一刀練好。”

光一個直劈就讓梁千烈頭疼,這一整套估計能把他氣死,心雖羨慕,卻還是要腳踏實地。

那天以後,本以為遲衡的刀法會大有進展。

誰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遲衡出刀更綿了,運刀無力,怎麼踹怎麼罵也不濟事。

7〇〇六

【六】

那天以後,本以為遲衡的刀法會大有進展。

誰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遲衡出刀更綿了,運刀無力,怎麼踹怎麼罵也不濟事,劈出去的刀風比以前還弱。念在遲衡比別人苦練的份上,梁千烈夜夜指點他練猛揮狠刀:“以為狠夠了,想不到退回去了。”

別的黑狼都學到了揮刀前行、倚勢落刀,遲衡還在原地。越急越慢,梁千烈什麼法子都使盡了,他就是不得要領。

如此這般,又過去了十來天,梁千烈也不罵他了,只頻頻皺眉。

遲衡心中忐忑。

一天雨後初霽,暖風薰薰,梁千烈將他叫到營帳:“馬車要進城運點糧食,你跟著去一趟,將這封密信交到左昭手裡,別誤了。”

遲衡得令,把信放好。

坐在馬車上,遲衡胡亂想了一陣,不說這信重要不重要,送信這種事說什麼也輪不到他去送。從軍一個半月來,有二十餘個不合格黑狼兵士被調成了普通兵士,自己一直很拖後腿,只怕梁校尉是讓左昭勸自己做普通兵士的。那刀真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得起的,他練得勤快,沒省半分力,手上不知起了多少溜血泡,偏偏還是如此。

營地離夷州城不遠,馬車很快就搖到了。

遲衡跳下車,跑進衙門府,安安靜靜的,他跑裡跑外找了一圈沒見著左昭,當差的衙役說過會兒就來,讓他到院子裡頭等著。衙門府裡橫樑高,不時有燕子銜泥飛出飛進,不知人世奔波。

正仰頭看呢,肩上忽然被狠狠拍了一下:“嗨!怎麼才來!”

不是左昭,竟是鍾序,遲衡又驚又喜。雖然才隔一個多月,鍾序可與之前大不相同。以前衣衫破爛,臉龐又尖,看著就可憐。現在一身青色衣衫乾乾淨淨,臉也長開了,臉頰也有肉了,看上去比以前高了,成熟了許多。

鍾序歪著頭先聲奪人:“遲衡,你怎麼變這樣了?”

十六歲,正是抽枝長身體的時候,遲衡在軍營每天要吃五大碗飯,又不要命地練兵,骨架比之前看著結實多了,也黑了。以前別人總叫他小孩,現在一眼掃過去,都要往十八歲以上猜。遲衡清楚自己的變化,咧嘴笑了:“變怎麼樣了?沒把你嚇著吧?”

鍾序老實不客氣地拽過遲衡的手:“可把罪遭完了。”

遲衡的手心手背都已皴裂,傷痕一道一道的,這是吹冷風吹出來的,這幾天吹南風,才癒合了。手指肚和虎口都磨出的繭,摸著都割手。

鍾序不由心疼地說:“你還真死心眼,疼不疼啊,不會抹上金瘡藥啊?”

遲衡毫不在意:“沒事不疼。”

鍾序伸手把那信從遲衡身上摸了出來:“是左副校尉的吧,我給他。”

左昭恰從門口進來,笑意盈盈,和遲衡打了個招呼,就要進房子裡去了。鍾序飛快地追上他,交了信,還說了幾句悄悄話。左昭瞅了他倆一眼,和顏悅色:“行,別玩得太瘋了。”

跟放風一樣,鍾序興沖沖地拉著遲衡上街去。

最先跑到了大房,除了金瘡藥,還買了好些止血、化瘀、傷風的藥。藥房的老人給遲衡一樣一樣地包好,唸叨:“小哥,你是校尉的兵,對吧?可得好好保護著咱夷州,好不容易太平下來。”

不止是藥房有藥可賣,夷州城裡的其他鋪子都陸陸續續開張了,還有些小攤小販。人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多了很多,四月陽光暖了,都在太陽底下慢慢的走,讓人恍然有太平盛世的錯覺。遲衡從沒有見過“熙熙攘攘”是什麼樣子,路過繡鋪胭脂店時,還有好些脂粉女子嬌憨地挑著胭脂,鶯聲燕語十分好聽。

難怪人說:寧為盛世狗,不為亂世人。

原來,太平是這樣的。

遲衡心頭的陰霾被驅散了許多,託著藥包,越走越熱,兩人走到橋頭時,聽見喇叭嗩吶咿咿呀呀的熱鬧聲,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