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這個侯爺一點不叫人省心,當時吧,皇帝賜婚,他不願意,非要跑邊關來受苦,一直熬到那什麼公主出嫁。顏鸞特別喜好挑釁他人,顏王怕他在邊關惹是生非,讓老子看著他。那時,我們也就你們這個歲數,天天跑馬引弓,真是……好日子。”

慨嘆一聲,梁千烈自斟自飲了一碗。

“不知道他的暴脾氣好了點兒沒,這都多少次教訓了。”梁千烈咧嘴笑了,“不過,顏鸞小子的箭法真是無人能及,百發百中,當年他一騎馬一射箭,愣是叫人閃瞎了眼。”

遲衡咂舌,笑得那麼好看,脾氣會很暴躁?

“好看?他砸起人來更好看,能把你紮成一個黃蜂窩。”梁千烈笑得更歡,眉毛鼻子直跳,“是不是見他身手好想學幾招?哈哈哈,本來想等元州收復之後,夷州的軍隊和顏鸞的軍隊合併,你們一起跟著老子南征北戰呢。”

話裡有話,岑破荊給他斟滿一碗:“我們幾個當然跟著您!”

“顏鸞小子都向老子伸手要人了,不給不行,誰叫老子欠他人情呢。”梁千烈擺手,一杯見底。

要人?要誰?大家心裡咯噔一聲。

梁千烈把遲衡的肩膀狠狠一拍:“遲衡啊,等元州安定下來,你跟著顏鸞吧。他這個人脾氣暴是暴,衝鋒作戰是一把好手。論陣法論計謀,都比我強多了。”

遲衡失語,難道朗將竟將他的話上心?

不等劇烈的心跳平息,肩上被重重地捏住了,鍾序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遲衡早說了,他一輩子跟著校尉,誰叫也不答應。”

梁千烈斜眼瞅瞅遲衡:“真的?老子還以為你和顏鸞合計好了呢。”

遲衡疼得齜牙咧嘴,抽著嘴角回答:“沒有沒有,校尉,我和序子……跟著你和左副校尉……就行了。”

“哈哈哈,老子有理由回絕了,教出一個能領兵的兵容易麼,翅膀都沒長硬就都來搶了。”梁千烈往門外吼道,“小二,再來五壇酒,今天咱幾個喝它個一醉方休。”

遲衡狠狠把一碗就灌進肚子,火辣辣的。

在桌子底下,遲衡偷偷地伸手握住鍾序的手腕。鍾序冷冷地甩了一甩,沒甩掉,氣呼呼地喝了一碗酒。遲衡把鍾序的手心撓了一撓,鍾序繃著臉,不理會。

梁千烈眼尖,湊過來打趣道:“序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幹嗎呢這是?給你左哥帶的書呢?”

“早都放桌上了,左副校尉上哪去了?”

“他啊。”梁千烈抿了一口酒,笑了一笑,“忙著呢。”

聽到這個賊賊的回答,鍾序眼珠一轉,沒再追問。

遲衡心想一山不容二虎,這個太守就是很礙事的人,屬於不會解憂只會添亂的那種,無論梁千烈還是左昭都不會讓他在夷州作威作福。梁千烈性子烈,左昭的性格比較陰,肯定私底下有動作,無需太擔心。

梁千烈提著酒又給大家輪了一圈。

連吃帶喝,遲衡肚子發脹,如同有兩條龍在吞火一樣火燒火燎,他偷了個空跑出來。

偌大觀星樓沒幾個人,遲衡溜達了一圈找不見茅房,見院裡有棵大槐樹枝繁葉茂,似乎可以遮蔽一下。他晃悠悠地過去,四處望了望,掀開衣服尿了起來。順流而下,脹脹的地方慢慢小了,肚子舒舒服服的,小風一吹,心曠神爽,甚是愜意。

遲衡仰頭吹起了小調。

就在這時,聽見輕脆脆的一聲:“嚇!”

遲衡手底下一抖。哪裡來的人聲,還是女人的聲音?趕緊把小鳥收了進去,衣服擺平,尷尬地退了好幾步。槐樹那邊轉出一個女子來,只見她生得柔弱,腰肢款擺,一襲翠衣,半隱半露。

遲衡尷尬了,欲要道歉。

那女子拭了拭眼角,反而款款下拜:“請恕奴家眼拙,驚擾了軍爺。”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淚珠兒連成串墜如星雨。

怎麼見自己就哭得這麼慘?

遲衡手足無措,想勸也沒詞。所幸女子很快收了聲,道了數聲歉,低著頭離開。

遲衡被這一哭擾了心思,他心軟,最不忍心見人哭哭啼啼,那女子衣著輕薄,但面相極為清秀純樸,不像風塵女子,應是觀星樓裡賣唱養家餬口的。可嘆亂世,民不聊生,哪有空閒和閒錢來聽曲兒?

胡亂想了幾句,他走回酒樓。

觀星樓建築得極為繁複,隔得老遠才有一盞暗燈,遲衡摸了好幾間,見房間都鎖著,才恍然走岔了。遲衡回頭循著人聲找過去,誰想樓外的樹太過繁密,遮了月色,離喧鬧聲越近樓裡反而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