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厲害的人,是左昭啊。
遲衡無辜地回答:“是,是每天都去,但那也是因為她搬不動東西,我幫她來著。一個女孩兒帶著一個小孩,過得不容易麼,搭把手的事。”
“哼,孤男寡女還能沒事?”
知道他較真,為了防止事端又起,遲衡拉著鍾序就奔辛憐家去了,辛憐正坐在院子裡縫衣服,見遲衡來了,很是訝異:“遲大哥……鍾文書,您怎麼來了,快快請坐。”
知道鍾序是左昭的人,辛憐對他極為尊敬,端出簡單的茶點,招待二人。
辛闕蹦蹦跳跳繞在遲衡的膝頭,歪著腦袋嘴巴甜甜的:“大哥,你怎麼早晨就來了?這個大哥哥是……”
“小闕,叫鍾哥哥。”
辛闕瞅了鍾序一眼,嘟囔了一句“鍾哥哥”,回頭就跟在他姐姐背後說壞話:“姐姐,那個鍾哥哥看上去脾氣好壞。”
鍾序長得算好的,就是一直繃著臉,看著不易親近。
23〇二三
【二十三】
“不要搗亂,快去練字。”
“姐姐,停一天好不好?我要和大哥在一起,今天手累,不想練字。”辛闕說完,撒嬌地伸出長繭的手,可憐兮兮的。
“那你還說要和大哥一樣,大哥的字寫得可好可好了。”
“是嗎?”
“等你能寫好大哥的名字時,給他一個驚喜,好不好?”辛憐狡黠地哄著弟弟,果然辛闕一聽這話,飛快地跑去房子研墨寫字去了。
辛憐端出一盤果點,招待二人。
遲衡不知道怎麼開口,求救的看看鐘序,誰想鍾序一副超然的模樣,優雅地吃著李子。遲衡沒奈何,轉向辛憐,直言直語:“辛憐姑娘,昨天小闕去我們那裡,被人誤會了。”
辛憐一驚,趕緊問緣由。
“因見小闕常來,又和我親切,不知不覺,他們就,咳,誤以為我要高攀辛姑娘。我怕汙了辛姑娘的名聲,便特來說一聲,你倘若聽到這樣的流言,千萬不要多心,他們都是說玩笑話的。”遲衡拙於言辭,也不知婉轉地說,直把旁邊的鐘序聽得都憋屈。
辛憐眼神一顫:“遲大哥對我們恩重如山,別人說什麼我都樂意。”
遲衡忙擺手:“那可壞了姑娘清譽,回去我就叫他們再別胡言亂語,你儘管放心。”說完就舒了一口氣,心想關係撇清了,鍾序滿意了,起身告辭,與鍾序並肩走出院門。
沒走兩步,辛憐追了上來:“遲大哥,請留步,我有些東西給你,請隨我來。”
遲衡看看鐘序,鍾序說:“去吧,我去看看那鋪子的硯臺。”
遲衡納悶地跟著辛憐回到院子,她也沒多說話,默默拿起方才縫製的衣服,結了一結,銀牙一咬,線斷了。對著空中抖了一抖,衣服倏然展開,陽光下,衣服簇新簇新的,針腳細密,每一針都極用心的。辛憐笑了,溫和地說:“遲大哥試試,我做活兒慢,叫你等久了。”
遲衡尷尬地拿著衣服,想回絕,見她笑得溫和,不忍,便直接往身上套。
長短合適,就稍微有點兒大。
“正好,入秋入冬都能穿。”辛憐彈著遲衡的肩膀,很利索撫著衣裳。
她的手在身上游走,遲衡十分不安:“多謝辛憐姑娘一片心。”
“我若是早知道會遇上遲大哥,便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了。”辛憐停下來,面對著遲衡,聲音壓低:“觀星樓夜宴那天,第一次見太守,左副校尉暗地吩咐過要伺候好,我以為是那種伺候。便想,若是給了那麼一個噁心的人,真不甘心,半路逃到樹邊,就遇上遲大哥了。”
往事不堪回首,遲衡忍不住想安慰她。
“當時見遲大哥是個年輕人,便想反正……都要……不如……才對遲大哥說出春風一度的話。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風塵女子,不知檢點?”辛憐苦笑,望著遲衡。
遲衡搖頭。
辛憐繼續說:“再見你時,我很高興,你亦沒有輕看我,還說讓我不要跟太守的話,我以為,大哥不僅僅是可憐我而已。後來,你卻又說出將我介紹給朋友的話,我十分傷心。不知你的心思到底如何,就每天讓小闕纏著你正午來家裡,藉著重活的時間,想探你的口風。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也從沒有怨言,我還以為……”
遲衡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遲大哥,知道嗎?這種好,會讓人痛恨。”辛憐吐出這幾個字,含著怨,含著無奈。別開眼睛,淚珠在眼眶裡轉了兩圈,慢慢的,又回到了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