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現在一切都好,我和小闕難得安定下來,這一切都仰仗了太守,為他盡力也是小憐應該的。”說罷,提著水桶到古井變打水去了。
遲衡納悶地想,明明一開始期待依靠,怎麼馬上就安於現狀了。
把院子整理乾淨之後,遲衡又去每個房間檢視,見有些瓦都破了,漏下光來,便道:“小憐姑娘,明天我去買些瓦片,把這些地方都補一補。”
小憐從房間拿出一塊灰布:“遲大哥,我為你裁了件衣服,不知道合身不?”
遲衡擺手,連說不用。
小憐不由分說,將布匹往他身上比劃,遲衡只得乖乖地站著,由他量身。
今天補瓦,明天劈柴,後天提水,大後天修葺舊牆……半個月下來,遲衡往辛憐家跑了十五六趟,都是正午最熱時候去,幹一個時辰活就回來練兵。越忙,他越有勁,太陽稍微西斜,立刻將兵士們都趕起來訓練。
而辛闕這小孩,越把他往苦裡累裡練,他還越黏得遲衡緊,每天圍著要練刀,到了晚上才回去。他有悟性,學得也快,很快招式學得有模有樣,比當初遲衡學得還快。
駐紮到院落也已半個多月了。
這天吃過晚飯,辛闕這孩子又來了,說是姐姐沒回來,遲衡讓他呆一邊。不久,岑破荊也來了,二人交流起練刀心得。
被冷落的辛闕很不滿意,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說困了,一會兒又纏著遲衡糾正練刀姿勢。屢次打斷,直把岑破荊氣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桌子上:“小破孩,滾邊去,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回老家。”
辛闕才不怕他,氣呼呼地說:“你才滾邊,大哥是我的。”
“你的你的,他腦門上刻字了是你的啊。”
“當然是我的。”辛闕學著他一叉腰,“大哥很快就是我姐夫了,當然是我的,你快走,不要霸著我家大哥。”
姐夫?
岑破荊笑趴在地。
不多時,這話很快傳出去了,黑狼隊都知道小孩兒辛闕是遲衡的“大舅子”,辛闕平日裡說話天真無邪,大家約莫也知道他姐姐是賣唱的,亂世飄零,自顧不暇,都是窮苦人家,大家也並未因此瞧不起。次日吃飯時紅眼虎還特地跑過來,上下打量遲衡:“咬人的狗不叫,你小子可以啊。什麼時候把媳婦兒領過來大家瞧瞧麼,聽說可漂亮了。”
有句話叫好事不出門,流言行千里。
吃完早飯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怎麼,我才出去小半個月,你連娘子都領過來了。”鍾序踩著門檻,冷冷冰冰,一身黑色戎裝風塵僕僕,看得出歇都沒歇就跑過來質問的。自上次河邊一見,他便被派往元州去了,二人再沒見過。
遲衡恨不能把岑破荊的嘴巴抽爛,趕緊把鍾序抱住要哄,被憤然推開,這下力氣非同小可,遲衡猝不及防,連退了好幾步,叫苦不迭:“哪裡的什麼娘子,就是小憐姑娘。”
鍾序氣得發青:“你還膽大!”
“都是他們的玩笑話,這事兒真沒有。”遲衡將鍾序抱住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不肯定放開,斷然撇清關係,“不信的話,我馬上帶你去她家,當面對峙清楚。”
鍾序心氣兒平了一平:“是嗎?”
遲衡指天發誓:“我要說謊,天誅地滅。我一直在等你,怎麼可能和誰拉扯不清。”
鍾序斜眼。
遲衡嘿嘿一笑,手攬住鍾序的腰輕輕一帶壓在牆上,大膽地湊上前,在唇間輕輕一點,柔軟的唇,如染媚|藥,令遲衡渾身立刻燒起了三味真火一般,手都燙得發熱發顫。
鍾序不瞞地嘟起了嘴:“你一天到晚儘想什麼。”
“想你啊。”遲衡越來越大膽,手在鍾序的腰間遊走,背上一道像最美的陶瓷弧線,摸了一摸,還會可愛地輕輕發抖,愛訓人的嘴巴也緊抿,聽得出呼吸變亂了。
遲衡頭抵在鍾序的肩膀,屏住呼吸,痴迷地揉著捏著,漸漸向下。
“遲衡,我想到了……”岑破荊高亢的聲音憑空而來,瞬間又停住,倏然飄遠,伴隨著誇張的聲音,“哎呦,眼睛怎麼長針眼,看不清咯看不清咯。”
“混蛋!”鍾序罵了一句。
遲衡早把鍾序放開了,將被摸皺的衣服撫平,訕訕地笑:“沒事,岑破荊有分寸,他不會亂說的。”出去就把岑破荊的嘴封住,別像上次一樣。
鍾序不以為然:“說又怎麼樣,誰怕誰。還有那個小憐的事,我聽左昭說了,你每天都會去她家,別說沒有。”
他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