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不撥軍餉、後方空虛、招兵買馬缺銀子、諸侯割據互相私通連橫等等,頭疼的事多了,你要是能說:朗將,別急,讓我來!一把解了朗將的困窘,那才算是在一起的患難之交。”
遲衡沉默不語。
“當局者迷,我倒是能理解朗將這麼安排的緣由。兩個將軍,他一個都不能放出去,得留著啃濘州這塊硬骨頭;將軍底下的一鏟子將領,梁千烈手下,都新的,咱們幾個不說,資歷都淺;段敵底下有好幾個跟著打過夷州和元州,但他們都有段敵的習氣,要麼粗俗,要麼城府,稍微有點兒功勞一定要爭,你讓朗將放誰出去?”
遲衡的腦子慢慢迴轉過來。
84非多情,不總攻
【八十四】
岑破荊循循善誘:“平白無故;朗將提拔都統幹什麼?就是拔出新苗子為他所用。如今,咱們活捉了元州王;又在西線立了軍威;把咱們按去打壘州有人說閒話也震得住。之前要是放咱們倆去攻壘州;誰能服?段敵手下的人不得鬧翻天。”
似乎,確實這麼回事。
“咱是梁鬍子的人。梁鬍子為什麼默許朗將的隨意調配?不止是關係好,更是要克住段敵那一邊。梁鬍子也不容易,每天都物色新苗子;連辛闕都被教化得有模有樣。你想過原因嗎;朗將的苦,你都不知道!”岑破荊責備道。
遲衡下巴擱在涼枕上,漸漸明晰了。
岑破荊嘆息:“今天這一鬧,為了肅軍紀明軍法,朗將肯定不能立刻讓咱倆幹大事了。不過,我也不後悔,早就想揍池亦悔他們了。”
“嗯,我也爽快很多。”
岑破荊歪頭:“想開了?這下明白,不是不願留你,而是讓你真正替他分憂解難。哈,我都趕上紀副使那張嘴了。”
二人相視而笑。
許久,遲衡齜牙忍著背疼:“是我太不懂事了。”
次日清晨,得了訊息,容越看兩人的模樣就樂個不停,劈頭就問:“聽說你們跟人打架了?打贏了沒?”
“平分秋色。”
“虧了。早知道挨這麼一頓,說什麼也要打贏才夠本,可惜當時我不在。”
大家都笑了。
容越專管惹禍,不收攤子,他要是在場,這架決計是收不住了,只會往死裡打。遲衡趴著說:“你要是挨這一頓鞭子,這輩子肯定都不想打架了。”反正他是不想打了。
這一頓打,也有好處,
顏王軍軍紀為之一肅,大家都收斂了,各司其事,平安無事。因先鋒的八個都統,四個都打趴了,顏鸞說的三日後的封賞,也往後順延了,如此到了七月末。
夏烈猶在,四人年輕體壯,這麼一頓打,過不了幾天依舊活蹦亂跳下地了。見了面,再也不嗆了,擦肩而過視若無睹。
清靜了。
傷口才初愈,逮著一個好機會遲衡跑去紀策之所,還是那個粉色閨房,粉色的帳子依舊柔柔垂下。
紀策打著蒲扇驅著蚊蟲:“來了?好得還真快,早知道多說十鞭子。”
你!
“紀副使,我來。”遲衡搶過蒲扇給他殷勤扇了起來,風扇得呼呼的。
“無事獻殷勤,說吧什麼事?”
遲衡狠狠扇了幾下,給紀策遞上茶杯:“紀副使英明,無所不知。我惹了禍,朗將是不是特別生氣?路上見了,理都不理我就走過去了,我特來探探口風。”
“怎麼會,顏鸞說小孩誰不犯錯……”紀策猛然住口,狠狠拍了一下遲衡的腦門,“你小子也敢來套我的話!”
這麼快就露餡了。
還是紀策奸,遲衡齜牙:“副使饒命!我不敢直接問朗將嘛,路上也見不著。上次他讓我去壘州,我不瞭解他的用心,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在還有戲沒?我想通了,壘州就壘州,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其實,朗將讓我去哪我就去哪,沒有任何怨言的。”
紀策呵呵的笑,笑得詭異:“我做不了主。”
“啊?是不是沒戲了?”遲衡懊惱不已,“就知道不該那麼衝動。時間要是可以倒流就好了,我絕對絕對不說那種蠢話。紀副使,我會不會被打入冷宮啊?”
冷宮?紀策噗的笑出聲。
“紀副使,我不管,你一定要給朗將吹吹風……”
紀策忍不住爆笑,眼睛看向後面。
遲衡這才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粉色的帳子掀開了,朗將似笑非笑,坐在床當中,午睡初醒,聲音還有點兒沙啞:“紀策,你想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