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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悄然起床,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合上門時,終於明白為何上午極少見到顏鸞,原來都是在睡覺啊。

遲衡跑回住的小房子,容越早已起床,在院子裡揮著青龍戟與岑破荊比武。見了遲衡,兩人才停下。

“你昨晚去哪了?”容越揮汗如雨。

“昨天朗將……和紀副使有些事,我替他們跑腿來著,就沒回去。”倒也不掩飾他追隨朗將的決心和努力,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對朗將很是仰慕。

岑破荊嘖的一聲笑了:“手腳還快。我看你當朗將的護衛得了,又貼身又保護,反正都是征戰南北。”

今晨,可不正是差點貼身麼。

遲衡心情大悅,抱著手臂,由他打趣。

午飯後,遲衡又跑去顏鸞那裡,顏鸞已經醒來,神采奕奕,正在給紀策交接事項。自從紀策回來,可分出一半事情出去,一個主外戰,一個主內務,以後就輕鬆許多了。

見他了,顏鸞順便就拿出一些重要的文書、信件及任職通函,讓遲衡交到各將領手中。

等他出去後,紀策若有所思:“顏鸞,你對遲衡很放心?”

“這小子靠得住,辦事利索不含糊,身手也好,他出去我放心。”顏鸞不掩對遲衡的讚賞,“你這次出去,應該也見識了吧?”

“是聽話,交代一樣是一樣,不過他更適合去領兵打戰吧?”

68是強攻就要雄起

【六十八】

“那是遲早的事,我能把遲衡栓在身邊?也是因為救過他的命;就特喜歡圍著我。趕吧;於心不忍;物盡其用,總得找點事給他做吧,再說現在他也閒;跑一跑好。”顏鸞將梁千烈和段敵的推薦冊開啟,笑了;“我就知道,梁千烈要將他列在第一位,出類拔萃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顏鸞;還是把遲衡放遠一點兒好。”

“為什麼?”

“因為他……對你……”紀策欲言又止,末了陰陽怪氣地說;“遲衡心眼實在,你要是沒什麼心思讓他……咳,當你的貼身小二,就打發遠一點。萬一用得順手了,哪天用不上了你才難受。”

“哪那麼多事!再順手我也得把他弄到沙場去,跟我身邊算什麼事。”顏鸞用毛筆在花名冊上勾了幾個,“一個一個定下來,事情就算結了。這幾個人,淵源太深,是不能放到前鋒的。其他的人,你覺得哪幾個好?”

紀策思量了一下:“還是梁千烈的人比較踏實。”

“那是自然。千烈最煩勾心鬥角,他挑的人全是沒有任何家世的,見識雖少,勝在上進。前面栽培得吃力,後面就省心了。”顏鸞笑了,“千烈最煩的就是我這種,世家出身愛出風頭又愛指手畫腳的。”

“誰說我煩了?”梁千烈大踏步進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遲衡拿著信函一路送過去,認識了不少新面孔。他並不急於只送出信函,而是像紀策那樣觀察起來,誰管轄什麼,誰掌控什麼,樣貌性情做事風格等等都暗自記下,心裡有了底。

有的人在城內,有的人還在城外。

比如其中一位就在炻州城外的大片山地裡。送的一封任職通函,名字也有趣,叫官千畝。

見了人就更有意思了。

官千畝二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面相憨憨厚厚,腳踩泥田裡,手把手地教一群農夫們如何將苗種下去,如何種,水如何灌,日後有什麼需注意的,說得十分詳細。

教完後,又親自將一個木車推過來,一筐一筐的種子給大家發下去。末了指著大片山地說:“明天,顏王軍的兵士就會來,把這一大片山地都開墾了。你們可都記住了:跟咱們說的那樣,年成不好,不收稅;收成好了,三七分,顏王軍三,你們七,種得越多,得的越多。”

一個農夫杵著鋤頭:“官千畝,咱也不貪,但可別像以前那樣,說一套,做一套,年成不好的時候,收稅還變本加厲了。”

有一農夫則說:“就是,我們都衝著你來的,別最後把大家都帶坑裡去了。”

官千畝大手一揮:“你們儘管信我!我跟著顏王軍兩年,他們最說話算話,夷州就是這麼弄的!去年年底,家家都人畜興旺,糧食種一年能吃兩年多!再說了,種子和苗都白送,田地也白耕。怕什麼!這種糧食是我們從元州帶來的,咱們就種上一季三個月,是個什麼就能看出來!”

眾人聽了呵呵的笑。

“你們回去,都和門前屋後的人說一說,誰要是願意來,就分種子、分地種。”官千畝拍著胸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