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笑容變成訝異:“莊期?怎麼和容越一道來了?你不是,跟著石韋的嗎?”
不等莊期開口容越將青龍戟一頓,神清氣爽:“你離開濘州時,我就問石韋要過來了。跟著別人我不放心,師兄得跟著我才行!”
就知道是這樣子!
莊期一離開,遲衡立刻責備容越:“我早就說過,莊期不能跟著你,你怎麼還擅作主張啊!”
容越惱了:“為什麼不能,我能虧待他?”
“非要直接說嗎?莊期現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跟著石韋部署元州他還能磨礪一番;跟著你,你能狠得下心來?你肯定什麼都不會讓他做的!莊期的性子就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在你手裡他一點長進都不會有!”
容越怒:“我早知道你對莊期有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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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我能有什麼偏見?莊期什麼樣子我比誰都清楚!我考慮過每一個人的去處;要不然不會將他交給石韋……你讓我怎麼說才好呢!”遲衡恨鐵不成鋼;“好不容易他有點長進了;現在又被你帶出來了;你是要氣死我啊!不說了;明天就讓他找石韋去,跟著你只會毀了他!”
容越更加惱火:“我怎麼就毀他了!我讓他出謀劃策;我讓他看星相;來縉州前他看星相還出了個好點子,比誰都不會差!遲衡,你就是對莊期有偏見,你從心底就覺得他不行;覺得他不適合呆在乾元軍!”
容越聲音洪亮;氣勢壓了遲衡一頭。
遲衡頭疼,脫口而出:“你家師兄是仙人!我將他從紫星臺帶出來時就後悔了,他養尊處優,一點苦都吃不了,不善解人意就罷了還特別愛折騰,意氣用事,又任性又孤傲,你讓我怎麼辦,我能天天把他含在嘴裡捧在手心?”
容越擰緊眉:“你說的是我師兄?他什麼時候任性過?”
“……”
“我師兄和安錯關係不錯,和破荊說得來,也得了石韋的讚揚,他什麼時候孤傲過?也就平常寡言而已!”
“……要真的有地方有時間,我寧願修一個道觀把他好好地供在裡頭,星相也好,算命也好,他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容越,莊期只適合盛世煙火,不適合亂世烽火。”遲衡的聲音緩和下來,拍了拍容越的肩膀,“去年在濘州時,好不容易見他對兵法戰策感興趣,我也想順勢扶一把,結果你師兄就累病了——我簡直沒法子,這敢使勁嗎,一使勁就累垮誰還敢怎麼著?”
“……誰沒有個病的時候,冬天都病,我也病。”容越嘟囔。
“臨走時我特地叮囑過石韋,讓他對莊期一定要仔細著,只分派文職的活,一天四個時辰不許多一刻鐘。甚至飲食上,別人喝粥吃糙米都行,莊期必須頓頓有肉,我還給了好幾個上等燕窩,十天一次一次都不許漏——他是你師兄,我能虧待他嗎?我倒是哪裡虧待他了!”遲衡無奈地笑了,做乏力狀,“就這你還跟我吼!乾元軍誰還能再有這待遇!”
容越皺眉:“話是如此……”
遲衡把他的肩膀一攬,不由分說:“莊期跟誰都行就是不能跟著你,這事就這麼定了!累了吧,你是先睡覺休息,還是先跟我喝一盅?”
“……喝一盅吧!”
不知何時到來的紀策笑著看遲衡三言兩語就把容越說蒙了,幾杯酒下肚,容越呼呼大睡,紀策才調侃:“遲衡,為什麼你非要拆散容越和莊期。最不濟,就是莊期成不了軍中文職而已,又不缺他這一個?”
“這就跟滷水和豆汁一樣看著好好的就不能碰一起。”
“我看他們挺好的。”
“紀副使沒發現容越是個靠直覺和天賦帶兵打戰的人嗎?只要大戰略上沒有問題,容越不需要人特意去指點輔佐。但是,容越特別聽莊期的話,在他面前特沒主見,而莊期又遠遠沒有到達運籌帷幄的地步,所以這倆不能放一起。何況,莊期道骨仙風的,容越若是學他那樣子我得哭了。”
“哈……多慮了吧?”
“必須防微杜漸。容越肯定不放莊期一人去找石韋,實在不行,我先帶著莊期去見扈爍。扈爍和他還是挺有緣的,比我能說上話。容越啊,一個不小心就……”遲衡抱起醉睡的容越,捏了捏他的臉,笑對紀策說,“紀副使,你要不要來捏一捏。”
紀策斜眼看:“非禮勿動。”
遲衡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容越向來一醉就醉得人事不省,我得給他另找個地方睡,不然他會踹得咱倆都沒地兒睡。”
次日,容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