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無論誰來都不可能一把抓起來。而楊氏是縉州不多見的大家族,知禮有秩且有名望,如果由這麼一個大家族裡出身的人當知州太守,能服眾,而且有家族坐鎮也能壓得住。當然,無論如何,一己之力都是薄弱,一個家族也撐不起一個州,但是如果家族的立意就像根系一樣滲入全縉州,假以時日,整個縉州必有改觀——當然這不是一年十年能辦到的,需要百年乃至數百年!”
“不怕楊氏勢力糾結一起嗎?”
遲衡微笑:“不止要讓楊氏滲入縉州,還要滲入其他的州池,你放心,士族的力量再強大也會有削弱的一天,而我需要藉助士族之力改變整個縉州的風氣。”
後來,在遲衡收復縉州之後,他即刻任命楊略為知州,為一時奇談。
楊略不負所望,率楊氏眾子弟滲入縉州每個角落,宣教化,務農桑,嘉謀善政,勤勉有加。兩年後,遲衡向楊略討要矽州知州的人選,並說舉薦不避親,楊略推薦了其弟楊濟。楊濟年輕力壯,志向高遠,勵精圖治有乃兄之風。而數年之後恢復科考楊氏有多名子弟中舉,為尚書,為侍中,為舍人,為紫薇郎,不一而足。
一時,楊氏鼎盛非凡,但隨著不斷的疏散,勢力反而削弱了許多。百年之後,楊氏子弟散落元奚各地。
此為後話在此不表。
言歸正傳,遲衡和霍斥率軍拓疆。
扈老二雖然極力抗擊,奈何乾元軍勢不可擋,一日逐馬數十里。扈老二佔地為王,但沒有城池屏障為擋,扈氏兵士又多匪氣,交起戰來一旦失利佔了下風,便棄地而逃,並不死守頑抗。十日之後遲衡率軍生生將扈氏地盤上下一分為二。
就在此時遲衡收得扈爍的回信,信中說,扈老大已至千金驛道願與遲衡相談,扈爍不日也將到千金驛道。千金驛道,正是遲衡所佔的扈老二的一條主道。遲衡細看一遍,以手撫額:“莊期,急信發容越,加緊對扈老大地盤的攻擊,令他一日不得安寧。”
莊期問:“為什麼,他不是有誠詳談嗎?”
“如我沒有猜錯的話扈老大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不是抱著投誠的想法來的。扈爍雖然識時務,識大體,不一定能拗得過扈老大,進攻吧!”
其時,已是七月中下旬,淅淅瀝瀝幾場小雨洗淨了酷暑的熱氣。
千金驛道上,遲衡見到了扈爍和扈老大,扈老大年近不惑,有一股蠻橫兼城府之氣,還有一股專斷獨行的匪氣,見了遲衡,先是冷笑,引馬出陣:“遲將軍也是刀中好手,讓扈某也有幸見識一下!”
扈老大引馬快馳,有意引得遲衡來追。
遲衡是何等的眼神,豈能上他的當,徑直繞回陣前。扈老大沒法,反而來追遲衡,二人在陣前交戰了十數下,見眾兵士都看得分明仔細,遲衡這才使了一身好武藝和十分力氣,猛然橫劈豎砍,逼得扈老大連連後退,眼看那重刀在扈老大的身旁寒光陣陣,扈爍忍耐不住,鞭馬上去:“大哥,我來!”
二戰一?
霍斥見狀也縱馬而出。這一來可是好看,扈老大和扈爍二人對戰遲衡和霍斥二人,四人各使渾身本事,力求將對方壓住。遲衡和霍斥到底年輕氣盛,戰了幾十個來回後扈老大體力不支,偷了空隙回了陣營。遲衡也不能將扈爍逼入死地,所以打了一打就放扈爍離開了。
果然如遲衡所料,扈老大並沒有和談的意思,甚至壓根兒不談此事,只是呵斥乾元軍侵入扈氏領地。
霍斥躁了,對遲衡說:“我看扈老大沒戲,滿嘴的不靠譜胡說八道。扈爍還行,可是沒有實權白搭,依我看,咱們三下五除二撕破臉得了!”
遲衡微笑:“不礙事,讓他狂,容越現在正攻他的要害呢。”
“什麼?”
“以靜制動,咱們不接他的挑釁,但也不主動挑釁,就這麼耗著。扈老大人在這裡,北向一帶他不能親領士氣必然不及。我已經讓容越肆無忌憚地攻打了,有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等到求咱們的那一天才高興。”
做得雖然狠,但面子上遲衡可是給足了。扈老大要打,他奉陪;扈爍要談投誠之後的事,他將一紙封將書遞上。就在扈老大和扈爍起爭議之際,容越的大好訊息已經傳過來了:攻下了扈老大最北的疆域,順便還與麻行之一起把接壤的木爾牟的地盤洗劫一空。
這一戰十分乾脆漂亮。
扈老大接到戰報後暴跳如雷,當夜對遲衡發起夜襲,遲衡早料到他會有此舉,備戰充足就待他來襲,如張了一張大網就等他落網一樣。扈老大原先對陣的是胡類番和木爾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