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多遠,就在這裡住一晚不成,難道朗將在我的床上睡不著?”遲衡咬牙切齒。
顏鸞無奈解開他的手:“天亮了!”
遲衡一看,竟然天亮了。
他失望地放手,蓬頭垢面跟在顏鸞後面。顏鸞出了院門,停了下來,回看了他一眼:“你再去睡一會兒,我又丟不了。”
“我想跟著朗將。”遲衡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月下的雪折射出的光芒,就這麼直白地凝望著。
顏鸞心中一動,傾身飛快在遲衡唇邊掠過:“別犯傻。”
說罷,轉身大步走了。
遲衡停在原地,驚喜地撫摩著唇上留著的餘溫,心悸不已。他那麼喜歡的朗將,在自己唇上印下一個吻。吻是愛意,吻是縱容,吻是無聲的表白。
紅衣的背影漸漸消失。
遲衡立在門口,久久的,他歡喜地凝望著。
美好而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到令人難過。正月初九,是顏鸞的哥哥顏王離開京城邊界的日子。
這一天,遲衡看見一匹快馬奔向將軍府而去,快比閃電,他忽然一悸,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連忙快步走向將軍府。還沒有到書房,就聽見一聲咆哮傳過來:“混蛋!顏王軍重心全在南邊,現在讓我去攻安州,怎麼可能!不是說攻西南王嗎?顏王軍是他手裡的棋子嗎!攻就攻,皇帝現在詔我回去幹什麼!”
遲衡跑進去,見顏鸞的臉漲紅了,書卷撒了一地,還有一張正黃的詔書摔在地上,地上還有摔碎的白瓷瓶,紀策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
地上的使者單腳跪地,從衣袋中掏出一封信:“這是太師給朗將的親筆信。”
顏鸞看著那封信,眼睛像看到最厭惡的東西一樣,忍了很大的氣奪過信,誰知才看了兩行,忽然臉色一白,急忙看下去。
紀策見狀不妙,手一揮:“沒別的事就先出去吧!”
使者告辭。
遲衡急忙上前,顏鸞忽然退後一步,猛然咳嗽了兩聲,滿臉不可思議,書信狠狠地摔在地上,聲音近乎淒厲的嘶吼,拳頭捶在案子上:“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明明就快好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