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浮現出來,那些曾經甜蜜的令人眷戀的往昔細節……
安錯輕呼打斷了他的回憶:“怎麼了?很痛嗎,怎麼忽然流眼淚?”
遲衡回到現實中。
安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痛你熱淚盈眶幹什麼,可把我嚇死了,差點兒就捅偏了,再來一次。”
這一次,遲衡什麼都沒想,他極力什麼都不想,很難熬,時間像陷在泥沼裡走不動一樣。走不動也要走,他艱難地憂心著熬著。漸漸的,他感知到了安錯的手頓在臉上,他感知到了安錯呼吸的熱氣,他感知到了,絲絲的尖利從眼眶拔出,不疼,像紮了一下。而後,一層軟布蓋了上來。
安錯說:“銀針上有藥,明天早晨再看看。”
這一夜遲衡無眠。
第二天,遲衡面向東方由著安錯一層一層揭開軟布,一層,又一層,又一層,如釋重負,遲衡緩緩地睜開眼睛,心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手指狠狠摳進了掌心。
安錯顫著聲音問:“怎麼樣?”
遲衡沉默。
遲衡的眼睛,並沒有如期望的那樣剎那光明,依舊是薄薄的亮,安錯不甘心地在他眼瞼前揮手,他依舊連影子都看不見。他沉默了一整天,沒有暴怒,沒有怨恨,喝著安錯送來的藥罐:“安錯,沒事,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也許,以後就瞎了。
除了繼續醫治也別無他法,為了驅趕心中的焦躁他必須做點別的。
受過太多起起落落的期望和失望,心已起繭麻木了,雖然這次的失望尤為大。遲衡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周圍很靜,腦子很清晰,他著重將紀策的所有安排都溫習了一遍:紀策只是將安州一線的將領都調換了一下位置,但就像牆上的釘子一樣,最重要的那幾根都牢牢的釘在原地,所以再怎麼調換也不會影響大局——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遲衡並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