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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石韋卻不明說,就跟撓癢癢一樣越不撓越癢,最末了他終於微笑著說:“乘著現在是正午我們可以爬山去看一看,那景色在暮色初臨時最是分明。”

高處也容易看遠。

宇長纓本來也要跟著去,但遲衡令他在營帳裡歇息,言語明明白白是不想讓他同去。宇長纓也不怒,抱手一笑:“不知道爬到山頂是什麼時候?山中一貫風冷,要不要帶一床錦被上去順便看看回汀峰的朝日?”

倒要不了這麼長時間,才一個時辰多一些,就有陣陣幽香傳來。

遲衡正納悶,石韋停了下來。

石路的左邊有一處不太分明的道路,草木茂密,石韋棄了正路轉到這條暗路上,才幾步就隱隱聽見水聲,遲衡一動,莫非這就是回汀峰裡的河,聽聲音像泉。

摸過幾塊大石頭,峰迴路轉到了山崖邊。石韋笑著說:“看看下邊。”

俯視下去,果真山腰處有一條白河環繞著山巒蜿蜒,首尾相連如白蛇。遲衡訝然,怎麼剛才沒見到呢,再仔細一看,明白了,哪裡是河,分明是群山中間長著的樹開得白花,連綿成了河。

難怪說一路走來沒見到河,這種風景,只有峰頂能看到。

遲衡讚歎不已,石韋負手迎風:“這種花叫南子心,也叫負心花,負心花初綻是晚上,開紅花,天一亮就變成白色。花只有那一晚是紅的,其他時候全是蒼白,從二月開到十月。只有在回汀峰山脈的山腰處能長,再往上或往下都不能活,連綿在一起像一脈白河一樣,所以這裡叫回汀峰。”

真是奇異的花。

“據說,如果情人變心了,與他來看一看,就能回心轉意。”

遲衡啞然失笑:“人若變心,早恨不能與舊人再無瓜葛,怎麼可能回來一起看花?所以,與其寄心於他回心轉意,不如揮刀斬舊情來得乾脆!”

後悔失言的石韋聽了這話,釋然笑了,輕鬆地拾起崖邊一根兩指粗的青藤:“回心轉意也是有典故的,這藤子叫萬年纏,十分結實,一般人都扯不斷。而且萬年纏的根扎得非常深,想拔出來都難,只能用刀和斧砍。”

遲衡扯了一扯。

難怪叫萬年纏呢,這哪裡是藤,比麻繩都結實呢,又長得那麼長,掛在兩樹中間,當個鞦韆玩耍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如此美景,賞心悅目,二人在崖壁邊坐下。

石韋說起戰事。

岑破荊和崔子侯駐守中軍,岑破荊善領軍,崔子侯擅計策,二人相得益彰打戰很是默契。聽了石韋贊言,遲衡只是笑,心說果然押得對,那兩人根本不消自己多加過問。

而容越那邊戰事更順。

他如遲衡當如策謀的那樣,奪了安然城,走安關,度鎮龍峽,直走鎮龍城,刺入安州心脈——現在,容越駐軍停在了鎮龍城。如果他再往東逼過去,拿下永立城。鄭奕看似還留有三分之一重地,但岑破荊和石韋同時發起攻擊,與容越交相呼應,則鄭奕已失地利,必然是安州全部淪陷。

遲衡贊:“容越的攻勢太凌厲了!”

可不是麼,石韋和岑破荊雖然也士氣足攻勢猛,但都沒有容越那麼快,他真如一把利刃所向披靡,正因容越領兵一向鋒芒畢露,遲衡才會將他放到那個位置。石韋讚道:“容越氣勢非凡,加上莊期和其他知事的謀略日益精湛,以及將領們同仇敵愾,行軍神勇無人能及。你或許還不知,據密探報:在鄭奕軍的懸賞榜裡容越是頭一個。”

敵人的深惡痛絕,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褒獎。

225二二五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遲衡又問:“為什麼;你又將莊期分派給容越了?”

石韋不知內情,讚不絕口:“本來是讓莊期跟著我這邊;但他說更願意與容越在一起;並說謀略諸事他絕不擅作主張;我就同意了。不知你看了他們的謀略沒,那真是出神入化直刺鄭奕軍的心骨;如果是出自莊期的手筆,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一場一場的奇戰;正是容越致勝的根源。

也因為如此;遲衡才並沒有那麼抗拒,也讚道:“應是與莊期有關的。因為容越出兵很少這麼出法的;非常奇特。莊期能這麼有長進,我真是很欣慰。”當莊期有足夠能力去輔佐時,那就是如虎添翼。

石韋卻微皺眉頭:“鎮龍城的下一戰,是永立。本來永立是由護軍孟義來駐守,但我於昨日收到暗報,換成了主將裴付清。裴付清性格狡猾,而且在原駐軍之上,多領來了一萬鄭奕軍最精銳的前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