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數日之間;遲衡與駱驚寒二人在將各州地方諸事一定。
就說將軍府外也熱鬧的不行,因為遲衡將駱驚寒帶來的人都安頓在了將軍府;而且濘州大事小事隨著他的歸來全部擁了過來。不出幾日;府外興盛起了一條小街;賣花的、賣粉的、乃至賣家禽的都來了,儼然繁華集市;來往人群熙熙攘攘。
累了,駱驚寒也愛拽著遲衡出去。
駱驚寒一州之主當慣了;從來大手大腳;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大箱大箱地買了往府裡搬,遲衡揶揄他太過奢侈不懂百姓疾苦;駱驚寒柳眉一挑:“我若是不懂,那些賦稅又是誰免去的?你去炻州問問,誰不說我端寧侯將一州治得繁盛有加?”
這倒是大實話。
炻州現在可是人人嚮往的地方,雖然偏僻的地方不少,但安寧且日漸興盛。以及海運一事更是非前朝所比,一年之中新造了不知多少大船小船,海邊一夜之間繁盛,海民恍如隔世。當然海運大開,花雁隨從中得利不少當然也上稅不少,是為炻州不小的一筆收入。駱驚寒問遲衡要不要廣開海運,讓大家都來,遲衡道:“你們認為呢?”
“先養肥了等別人都眼紅時再說,現在還沒幾個人有實力啃海運的硬骨頭。”
遲衡笑道:“那就這麼辦。”
濘州安定下來也已一年有餘,所以還算安寧,漸漸繁盛。當然,定軍縣除了繁盛,也有很不繁盛的地方,就說遲衡二人在街邊溜了一圈,就看見那乞討的、賣身葬父的、衣衫襤褸的,好些個乞兒才六七歲模樣,男童女童皆有。
年輕的男子可入兵營,但這麼小的卻沒有辦法,見此情形遲衡皺緊眉頭。
一旁很久沒說話的宇長纓說:“初定的地方總是如此,我有個法子可以稍解當下之急。”
他的法子是:將男童收來,忙時種田放牛閒時就讀詩書,再長几年幹什麼都行。女童收來,養蠶織布,是為長久之計。而且邊關將士常年駐關,可賞為將領們的妻妾,可謂兩全。如此一來,也不至於使流民顛沛流離了。
遲衡點頭贊:“不錯,長纓你去佈置這事!”
駱驚寒笑著說:“不如讓我來,對這種事我最是嫻熟了。”
後來宇長纓提及數次讓他來負責此事,但遲衡還是讓駱驚寒一手安排此事。駱驚寒長袖善舞,一切事務井井有條,雖然暫時連一個院子都沒有,已能預知半年後的興盛了。在駱驚寒帶來的十幾人中,有一人名陳止悟,祖上曾擁良田千頃,少不了男耕女織的許多家僕,他耳濡目染極為熟稔,只是性格太過剛烈,為人堅執,駱驚寒安排主責此事。
遲衡很困惑:“驚寒,為什麼是他?”
駱驚寒微微得意:“因為這事說來簡單,真正做起來可就麻煩,陳止悟性格最是好強,別的人都不行。”
“……”
“別做那種臉,我知道你看中宇長纓。不過他幫助你處理軍務就好,什麼事都想插手什麼事都弄不好。像這種事得由我們來,要不了多久就還你一個大莊園,保管你滿意。”駱驚寒嘴角一翹。
遲衡哭笑不得:“……你說得對。”
後來確實如駱驚寒所料,收納落難孩童一事也有不少波折,旁人非議極多,虧了陳止悟執著且要強的性格,愣是將這事不折不扣做了下來,兩年之後已很有規模了。直至後來不止收納孩童,有些落難的流民也納入其中,暫得落腳,日後再做妥善安排,流民得以安身立命,濘州也贏得一方安寧,遲衡十分讚許。
駱驚寒恃才而驕,難免時時驕縱。
遲衡卻知道他也就是在自己面前恣意妄為,真正為一方之首時是極為盡心盡力的。在一起也沒兩天了,所以遲衡很是寵他,什麼都依他。知他喜歡輕綺的東西,遲衡投其所好,令管家去盡情去搜羅時時送過去,每每都令駱驚寒欣喜交加。
但宇長纓很不喜歡駱驚寒。
因為只要是軍務之外的事務駱驚寒都替遲衡佈置了,宇長纓即使有些異議,遲衡也只說依駱驚寒的意思去做。駱驚寒權高位重,宇長纓見了也得恭恭敬敬施禮,奈何他不得。
大的就不說了見仁見智說不清,一些小事二人也有些不同見地。
比如宇長纓建議將打製好的兵器即刻運入安州,駱驚寒卻說一定要等開戰之後再運送,畢竟這是補給,太早無益。
遲衡沉吟,依舊道:“按驚寒說的去做。”
宇長纓氣得臉都白了,毛筆往筆筒狠狠一插,一雙本極魅的眼睛射出狠厲的光芒:“為什麼不在開戰前就把精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