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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你是遲衡?”

“封城主?”

封振蒼笑了一笑:“不多廢話,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我見過你,在你試圖攻下裂雲城時,年少英雄,氣勢空前絕後。”

“找我就是來敘舊的?”

封振蒼面色一冷,繼續說:“遇見故人,敘敘舊也心情暢快。那天真是好天氣,一人煮酒,百人逐豹,封某的屬下恰好路過見了那景,令人心驚肉跳。”

遲衡握緊馬鞭。

封振蒼放緩的語速:“遲衡,你以為封某是主導?封氏和裂雲郡的葛無澤世代為敵,我怎麼可能與他合謀?而且,我和顏鸞當時沒有領地之爭,我怎麼可能冒激怒他的險去下手?”

遲衡冷笑一聲:“想把髒水都潑在鄭奕身上嗎?那天,你在哪裡?之前的一年你出現了裂雲郡,沒事跑去看看宿敵的風土人情嗎?”

二人目光對視良久,封振蒼許久才開口:“你竟然都已經知道?那還來幹什麼?”

遲衡沉默。

風雪漸漸大了,馬蹄不停走動,封振蒼指著遼遠的遠方說:“鄭奕許諾,只要將顏鸞阻在曙州的境地三日時間,裂雲城就是我的。我半信半疑,不過,那時我對夷州虎視眈眈,可以一試——當然,我是絕對不會殺顏鸞,因為我指望他去和鄭奕爭一爭我坐收漁利。但我不知道,他派詭士進了裂雲城,跟葛無澤說:只要捉了顏鸞,就送黃金十萬兩,武器數萬支,並當天就下了萬兩黃金為諾。”

遲衡一言不發。

“抱著姑且一試的想法,我派暗衛堵截,但我也不想給自己惹事,就將他阻在了裂雲郡。當葛無澤出現時,我比任何人驚訝。”

遲衡冷冷地看著他。

“不過,顏鸞就是血刀裡躺過的人,不可能被輕易捉住。”封振蒼停了一停,“葛無澤那笨蛋,他更捉不了,明明已經團團圍住,還被顏鸞射了一箭。你一定很奇怪,我和葛雲澤怎麼可能不約而同那麼默契。”封振蒼故意東拉西扯,語焉不詳,“鄭奕那時候還在京城,分不開身,所以他派了一個年輕人來做這事。這人雖然年輕,那真叫一個狠毒。先是騙我,說只需纏住顏鸞三日而已,好給顏鸞按一個違抗聖旨的命令。他算準了我肯定要嫁禍葛無澤和裂雲郡,暗地又說服葛無澤來淌這趟渾水。計劃周密無比,將我和葛無澤都誆了進去。”

遲衡心頭一緊。

封振蒼語重心長繼續說:“他雖然武功不是絕頂,但思慮極周密,在裂雲崖及必經之路上,處處設下陰毒陷阱,令詭士們來圍截時也是無毒不用。但是,縱然如此,負傷累累之下,顏鸞還是逃出了裂雲崖。”

遲衡憤怒地吼道:“說下去!”

“那年輕人以身涉險,扮作普通人的模樣,趕在顏鸞的前面,裝作倉皇無措被詭士的暗器擊中。”封振蒼詭異一笑,“當然,顏鸞不會心善到去救他,顏鸞只不過是扯住韁繩停了一停馬。咱們都是刀裡來血裡去的人,你也明白,那一下意味著什麼……”

“說下去!”

“那年輕人射出了飛刀,顏鸞的馬腿折了,而後詭士們的刀和箭和暗器……你也看過他的屍體,就是那樣。”封振蒼面露遺憾,“封某明哲保身沒敢淌這趟渾水,只在旁邊看,萬箭穿心,不過如此。天妒英才,真叫人遺憾。那年輕人還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們都不承認見過顏鸞。哈,可笑,怎麼可能,沒等想到敷衍的法子你就已經殺到了裂雲城。”

無盡的沉默。

封振蒼等了一會兒,道:“那珊瑚是唯一完好的東西,他握在手裡,死後,葛無澤把他的指頭全部掰斷了才取出。當時我和他各取一半,本為的是怕顏家的人來索命有個憑證——想不到第一個來的是你。葛無澤為人愚蠢而且自傲自負,他自以為可以抗擊你的盛怒,結果導致到了屠城的悲劇。我,不想重蹈葛無澤的覆轍。”

遲衡木然。

封振蒼忽然詭異一笑:“為什麼不問我那年輕人是誰呢?那年輕人打扮詭異,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裝作跌下馬我有幸掃了一眼……初出茅廬,十九歲模樣,自稱是阿英,能言善辯。封某一直納悶,這麼出色的人,怎麼後來再沒聽過他的名字,直到前些時候,我玢州受襲,部下將敵軍率軍的將領描幕下來,封某才恍然大悟,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遲衡豁然起刀一刀劈過去。

封振蒼引馬閃開,哈哈大笑:“聽說宇長纓還曾是你的枕邊人,真是讓封某歎為觀止,你能屠一座城,卻留罪魁禍首在枕邊,或者他真的是絕頂聰明也難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