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舞如是撂挑子不幹了,墨天差點沒氣死:“你說什麼?”
打的好好地對方卻二話不說要撤退,還約時間再來,當這是玩過家家嗎?!
舞如是挑眉,清冽的鳳眸滿是陰冷:“聽不懂嗎?不打了。”
墨天嘴角抽搐,厚重的聲音怒火沖天:“你說不打就不打了嗎,打!不準停。”
舞如是危險的眯了眯眼,看的墨天渾身發毛,這才化為一道金光消失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虛空,墨天一口血哽在喉嚨,活了這麼多年,他對人類的認知全在舞如是身上重新整理了。
再看看人類那邊存活的小貓兩三隻和妖族那群看熱鬧的,墨天默默嚥下一口老血,好氣哦,還要保持微笑。
“退。”天魔撤兵,所有人都喜極而泣。
能幸運的活下來真是太好了,早知道舞如是離開就能讓魔天神退兵,他們肯定不要舞如是多管閒事插手大戰。
舞如是醒過來時,魏悅正守在她的身邊。
“悅兒?”沙啞的聲音傳來,魏悅連忙端著一杯白水來到床前。
舞如是喝完水潤潤嗓子後,這才問道:“什麼時間了?”
魏悅眼睛紅紅的,聲音裡還帶著後怕,說:“殿下已經睡了兩天了。”
晚上沒有等到太子,她帶人前往書房一看,卻發現太子睡在了書房的小臥中怎麼都叫不醒。
她太害怕太子一睡不醒或者又睡好些年,前世從沒有傳出太子大婚醒來後還昏睡的訊息,她以為自己命運的改變牽連到太子,而今太子醒來真是太好了。
魏悅心下一鬆,差點哭出來。
不管心智怎麼堅定,在這個以夫為天的世界,即使重生的魏悅也不免將重心轉移到太子身上。
舞如是輕輕拍拍魏悅的腦袋,笑道:“我嚇壞你了吧,別怕,才睡了兩天而已,我以前還睡了八年呢。”
魏悅臉色微變,有些蒼白的說:“殿下別亂說話,殿下一定不會再倒下的,您倒下了,妾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將頭輕輕靠在舞如是肩膀,呼吸慢慢變得長綿了起來。
看著睡著的魏悅,舞如是長舒了口氣,多虧她習慣性的給身上套了一個幻象矇蔽所有人的感知,讓人下意識的認為她是男子,不然太子妃照顧她兩天怕早就露餡兒了。
幫魏悅脫去外衣放在床上後,舞如是這才有時間思考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的坐在桌前,狹長的鳳眸瀲灩清澈,帶著淡淡的深思。
柳雲止發生了什麼?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那男人本就多變,先不說如今忽然變得跟初識相似,身上那討厭的仁慈博愛淡了很多,就是妄念入體時黑化的模樣也折騰的讓人受不了。
那這次呢,他的變化是因為什麼?
不管是什麼,舞如是都能確定柳雲止依舊是柳雲止,沒有被奪舍。
舞如是眼裡閃爍著金光,她的鳳眸中,金色的巨眼映入其中。
片刻後,舞如是臉色有些蒼白到極致,可目光卻深沉冰冷,她低聲喃喃道:“孟章倒是好手段。”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疏忽竟然讓我們走到了這個地步,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卻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她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烏黑的長髮,想起本體那滿頭霜花,不由得怔然。
憶起柳雲止那雙蕭索空洞的眼眸,想起當初劍鋒以命相護,舞如是閉了閉眼,輕聲呢喃:“柳雲止,我曾心悅你,那個最初的你。可經歷了世間種種,你回到了過去,而我卻留在了時光盡頭。”
我們之間,相隔了豈止是千山萬水。
她心底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身影輕輕一晃,便來到了落仙山腳下的村子。
幾十年過去了,村子荒廢了,她與柳雲止一點一滴用心佈置的院子也在時光中黯淡。
坐在屋頂吹著夜風,舞如是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恍惚間似有歌聲傳來,舞如是微微瞌目,似乎睡了過去。
回憶最初,綿綿細雨中,你接過我手中染著雨露的月季,紅了耳根。
離開紅塵的繁華,墨香縈繞,你撥動琴絃,一曲絕唱,萬千風華。
滿山杜鵑,殘陽如血鋪滿地,白袍染血,劍芒依舊情繾綣。
劍鋒頂上因緣劫,我生華髮了無牽掛,生死名利不及你眼中柔情縱寵。
不願長生殿裡夢浮生,唯願我一覺醒轉。
細雨之下,滿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