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蘭息公子,你說是嗎?”諸將聞言齊齊轉頭看向王座旁的黑衣公子,不是沒看到,不是不奇怪,但公主沒提前誰也不敢擅自發問。“公主如此信任蘭息,蘭息豈敢讓公主失望。”豐息站起身來向眾人微微頷首道。“公主,我軍在無回谷與華軍決戰,那厲城難道就白白讓與華軍?”一位中等身材的將領問道。“不!”風夕回首看一眼他,臉上浮起一絲略帶森冷的笑意,“在厲城,我要將我風國曆年所受全部還與華國先鋒軍!這便算給華王一個警惕!”“公主!公主!”正說著,忽然殿外傳來裴總管的高呼聲。風夕一凝眉,然後心頭一跳,隨即沉聲吩咐道:“進來!”殿門推開,裴求急奔而入,一進殿即跪下,匍匐於地,“公主,大王他……大王他……”殿中一片沉靜,眾人瞬間都明白怎麼回事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良久後才聽得風夕的聲音響起,沉寂中,她冷靜的聲音便顯得格外清晰。“是。”裴求退下。“修將軍。”風夕喚道。“久容在!請公主吩咐!”修久容躬身上前領命。“現在起風都的警衛由你負責,王宮內外給我嚴格把關,宮內之人若無我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要強行出入者,先抓了,容後我處置!”風夕冷聲吩咐道。“是!”“徐將軍。”“在!”“厲城之事交由你了。”“是,徐淵定不負公主所囑!”
“齊將軍。”“在!”“風雲騎我要它隨時候命!”“是!”“林將軍、程將軍。”“在!”“發出王令,召令各城守將,無須回都奔……無須回都,叫他們原地待命,各自盡好本職!”“是!”“就這些,其它等……等我再定!”“是!恭送公主!”眾人齊齊跪下。風夕平靜的走出大殿,但一到殿門外,她即往英壽宮而去,看似不緊不慢,但所有的宮人都給她甩在身後遠遠的。剛到英壽宮,即聽得裡面傳來震天哭喊聲。風夕走入英壽宮內,便見風王的那些姬妾們哭作一團。“公主來了!”此言一出,哭聲即止,所有人都看著風夕,自動讓出道來,讓風夕走近王床。王床之上,風王雙目已閉,但面容平靜,去得極為安然,似了無遺憾。風夕在王床前跪下,執起風王冰冷的手,低聲喚了一聲:“父王。”但風王卻永遠也不會回答她。風夕緊緊握住那雙冰冷僵硬的手,使勁的摩擦著,但毫無反應,毫無暖意!終於,風夕放開風王的手,呆呆凝視風王面容,而身後又響起了嚶嚶的啜泣聲。抬手撫住雙眸,緊緊的撫住,雙肩怎麼也無法抑止的微微抖動,內力深厚的她,此時的鼻息卻是身後不懂武藝的眾姬妾們也可聞,很久後,她忽然站起身來。“裴總管。”聲音略帶一絲沙啞。“老奴在。”裴求上前。“國主後事全權交給你辦,但有三點,你須記住。”聲音已轉清冷,風夕轉身審視這位老宮人,雙眸似剛被水浸過一般,清清亮亮,卻又透著凜凜寒光。“請公主吩咐。”“第一,國主王棺移入含露宮,取宮中千年寒玉鎮守,待一月後才發喪。”“第二,在這一月內,宮中之人無我手令者不得出宮,違者以犯宮規之罪抓獲,押入大牢,稟我再處置。”“第三,在國喪中,宮中所有人都給我嚴格守好宮規國法,若有任何人趁機作亂,全部給我送進內庭司!”“聽好了嗎?”風夕聲音低而冷肅。“老奴遵令!”裴求被風夕寒光凜凜的眼眸一射,只覺心神一凜,趕忙提起十二分精神。“至於各位夫人,”風夕眼光再掃向那些依然低泣的姬妾們,聲音溫和中帶著一種威嚴,“請一月內在各宮內靜養,替父王守孝吧。”風夕移步走向殿外,走至門口時卻又腳下一頓,回頭看一眼那些女子,有些年華已逝,有些風韻猶存,有些卻正青春年少,心頭微微一嘆,“一月後,是去是留,本宮讓你們自由選擇。”風國王宮內有一座踏雲樓,是整個王宮最高的建築,登上樓頂,便可俯視整個風都。黃昏時分,夕陽西下,灑下滿天紅暈,踏雲樓高高聳立,披上那襲天賜的紅紗,在暮色中,美得有幾分孤豔。踏雲樓上,風夕倚欄而立,翹首望著那已隱入山巒背後,只露一小半臉兒的紅日,天地間最後的那一縷暈紅映在她臉上,投射入那一雙木然、朦朧、覆著絲絲薄冰的眼眸,卻依然未能增一絲暖意,地上曳著長長的倒影,孤寂而哀傷!“你還要在那站多久呢?宮中所有人可都是提心吊膽的,怕你一個失神,便從上面跳下來了。”樓下,豐息閒閒的倚在一排漢白玉欄杆上,抬首看向她問道。“我下來了!”風夕忽然從上面縱身一躍,竟真從那高達二十丈的樓上跳下來了。“女人,你真是瘋了!”豐息一見不由喃喃念道,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飛起,躍向半空,雙臂一伸,接住了風夕,但風夕下墜力道極大,雖接住了,卻跟著她一起往下墜去,眼看是要一起摔在地上了,只不知是摔個全死還是摔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