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的步法。
身後,梁鐸的目光變得陰沉。
“梁大人……”有人試探著輕喚一聲。
“幾位大人,我們也走。”梁鐸一轉身便換回那和藹可親的面容,“我特意囑咐弄了幾罈好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哦……好。”幾人呵呵附合,一道往聆風閣去了。
而那邊,一走出了這條街,華荊臺便是嗤聲不斷:“他們小聚那是雅興,我們飲酒便是謀國!你們說說,這世上理也沒這麼個偏法吧?”
皇逖、豐極、白意馬沉默著。
“唉,我這會開始想念三哥了。”南片月則望向城門方向擺出思念模樣,“對付這等小人,還是三哥最在行。”
“二哥,就因為這些人,所以我們便要疏遠嗎?”風獨影卻看住皇逖。
最先搬出宮的是皇逖,率先減少兄弟間相聚的亦是他,原因他們七人心知肚明,自也不曾怪責,只是想想卻甚是不甘。
皇逖看著弟妹,面色平靜,淡淡道:“七妹,我們活在這世間,而這世間並不止我們八人。”
風獨影唇抿緊,想說什麼,可瞥見兄長冷峻的面孔上那雙溫柔疑視自己的瞳眸,終是忍了。轉身昂首,大步而去,“杜康,我們走。”
杜康向幾人行禮後幾步跟上風獨影,身後幾兄弟沉默的目送她的背影遠去。
片刻,皇逖收回目光:“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
“是呢,明日還得早朝。”華荊臺喃喃道。
於是兄弟幾人各自告辭回府。
那時刻,寧靜遠的馬車已離開帝都數十里,他倚在車窗邊,看著暮色裡匆匆掠過的景色,思索著此行的目的。
風獨影回到皇宮,經過景辰殿前時,遠遠便瞅見一行人迎面行來。
“七姑!”
還未看清是何人時,一聲歡快的呼聲便響起,然後一個小身影飛快的奔來,到身前時一把抱住了風獨影的腰。那是一個七、八歲男孩,錦衣珠冠,玉白的面孔上嵌著烏黑的眉眼,十分惹人喜愛。
“天珵。”風獨影停步,拉開腰間的小手時順勢牽住。
“七姑,你今日是住在宮中嗎?”當朝的五皇子———東天珵仰頭殷切地望著風獨影。
“嗯。”風獨影點頭。
前頭一年約二十六、七的女子領著數名侍從娉婷行來,隔著丈遠時衝風獨影微笑頷首以示招呼,然後停步,含笑看著東天珵粘著風獨影不停發問。
“七姑,我今天可以去你宮裡玩嗎?”
“七姑,你今天教我練劍嗎?”
“七姑,我今天還要默書,你陪我嗎?”
“七姑,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宮玩?”
“七姑,你宮外的住處也帶我去住住呀。”
……
小小人兒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縱是風獨影也捨不得不予理會,只得無奈的按按眉心:“你既然還要默書,又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要先去看父皇,回頭再默書,母親答應我了的。”東天珵抓著風獨影的手不放。
風獨影抬眸看了一眼對面婉麗秀雅的女子,亦即東天珵的生母———鳳妃。
“七姑,既然你今日住宮中,那我去你宮裡玩好不好?”東天珵扯著風獨影滿是期盼的問道。
“好了,珵兒你就別再煩你七姑了。”鳳妃移步前來,牽過東天珵,“你七姑都被你煩得頭痛了。”
東天珵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七姑,你煩我嗎?父皇是不是也因為煩我所以不來看我啊?”
風獨影眉一斂,望著鳳妃。
“這孩子大半月沒見到他父皇了,這不吵著要見,可陛下忙於政務哪裡得空,所以便帶他來這邊走走,若碰巧遇上了陛下,也就算他見著了。”鳳妃淡笑解釋,這樣的話說來,未有窘迫未有鬱色,清清淡淡的一派從容之色。
若說東始修的眾多妃嬪中有讓風獨影另眼相看的,便只這鳳妃一人了。倒並非她無為不爭,而是此女甚知分寸,一言一行總在恰如其份的位置上。
風獨影垂眸看一眼東天珵,那小臉上滿是黯色。他還太小,不能如他的母親那樣從容面對父親的冷落,也不能如他母親那樣以淡然來掩飾自己對父親想念。
“你父皇這會估計還在忙著,不如七姑教你練劍如何?”她對東天珵道。
果然,一聽此言,東天珵兩眼放光,面露喜色:“好啊好啊!七姑。”他一把拉住風獨影的手,一邊轉頭望向鳳妃,“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