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片月愣了愣,然後衝著風獨影笑道:“七姐,方才我們說,要是三哥與蒙成王達成和約,要把你嫁給那蒙成王做王后,你樂意不樂意?”
風獨影眼角瞟一眼南片月,唇角彎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做王后沒興趣,若是做蒙成王那還可將就。”
“哈哈哈……”
五兄弟聞言同時放聲大笑,這一笑解了房中僵局,亦掃了胸中煩悶。
“果然如此,不愧是七姐。”南片月抹了抹眼角。
“七妹,你看這‘芙蓉鯽魚’我們都沒動,專給你留著呢。”華荊臺將魚往風獨影面前送。
“這酒很不錯,來,五哥給你倒一杯。”白意馬斟了杯酒遞給她。
“七姐,我給你留了一隻雞翅。”南片月將碟中最後一隻雞翅挾了給她。
嗯?風獨影挑起眉頭,看著忽然間殷勤起來的兄長與弟弟,又瞅見了對面皇逖、豐極柔和愛惜的目光,心頭頓起疑雲:“你們是不是揹著我幹了什麼?”
南片月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天真無辜的道:“七姐,你怎可質疑我們對你的一片友愛之心呢?”
“是啊是啊,七妹你也太多心了,難道我們做哥哥的不能對自家妹子好不成?”白意馬亦打著哈哈笑道。
“就是,來,喝酒。”華荊臺敲敲她的杯子。
幾兄弟怎能說:因為剛才提到了你要嫁人,所以我們心中都生出了不捨之情。
風獨影狐疑地再看他們一眼,然後也就放棄了,舉杯示意幹。
於是,喝酒吃菜。
因許久不曾相聚,是以六人心頭都十分歡快,聊著些朝中家中的趣事樂事,彼此間搶菜灌酒,一直喝到日頭西落。
二、雲淵攀鳳III
六人結了帳出酒樓,迎面正碰上了數人打門前經過,彼此一照面,皆是怔了怔。
“好巧呀,竟在這裡遇到幾位大人。”那幾人中為首的一人率先招呼行禮,他身後跟著的人亦紛紛向六人行禮。
“是有些巧,梁大人。”豐極微笑回禮,皇逖、白意馬亦衝幾人頷首作禮,身後華荊臺、風獨影、南片月卻只是淡淡掃一眼便作罷。
那為首的人年約四旬,白麵微須身材微胖,看起來和藹可親,正是當朝五大家族之一梁氏家族的梁鐸,亦即梁妃的長兄,在朝中任職太常。
“幾位大人這是?”梁鐸目光故作疑惑的打量著幾人。
“我們兄弟好久不聚,難得今日碰上,便在此喝了幾杯。”豐極目光掃向梁鐸身後的人,亦作疑惑狀,“梁大人你們這又是?”
“哦,朱大人新作一篇斌文得大儒秦老先生讚譽,我們幾人正打算去‘聆風閣’喝上幾杯為他慶賀一下。”梁鐸回首看向身後一瘦高男子道。
“那真要恭喜朱大人了,秦老先生難得夸人,可想而知朱大人此斌定是佳作。”白意馬聞言不由衝那瘦高的朱大人道。
“哪裡,白大人謬讚了。”朱大人趕忙抱拳作禮。
“呵……幾位大人可真是雅興不淺呀,這吟詩作斌的雅事還真不是我等粗人做得來的。”華荊臺不冷不熱的插了一句。
“華大人此言豈不令我等慚愧。”梁鐸笑得甚是和藹,“幾位大人日理萬機,哪得空閒做此閒事。”抬頭打量著身前的酒樓,又道:“這酒坊看著普通,可有六位大人至此便不啻是訣議國事之金殿,幾位大人說是不是呀?”他邊說邊回頭望向身後跟隨的諸人,面上笑容可掬,可目光閃爍言詞隱晦,顯得別有深意。
“哈哈……梁大人此話有理,六位大人所在之地豈同尋常。”眾人皆呵呵附合。
皇逖、豐極、白意聞得此言,皆不著痕跡的眉頭微斂。
“梁大人這話倒有意思。”風獨影忽然開口,似笑非笑看著梁鐸,“這酒坊因我六人在此可比金殿,卻不知聆風閣裡有梁大人與諸位大人又可比之何處?是朝秦樓還是暮楚館呢?”
一句話,頓讓梁鐸面上的笑掛不住,臉脹得通紅,眼睛如蛇般盯緊了風獨影,卻又發作不得。而他身後幾人卻是面孔紅了又青,青了又白,頗有幾分畏色。
一旁的華荊臺與南片月抿緊了嘴竊笑,甚是快意。
“本將還得回宮,就不擔閣幾位品賦聽曲了。”風獨影一招手,“杜康我們走。”說罷她轉身即走,杜康自是如影隨行。
“誒,七妹(七姐)你等等我。”華荊臺、南片月趕緊追去了。
“告辭。”
豐極、皇逖、白意馬有禮道別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