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白意馬先開口發表意見:“大哥,蒙成與北海結了親,予我朝來說非是喜事。”
“狼狽為奸,必有圖謀。”寧靜遠閒閒道,“早前探子曾回報,北海秘密練有精兵十萬,已在三月中悄悄地屯在離我朝最近的鎬城、僰城、癸城。顯而易見,北海這個時候嫁位公主去蒙成,乃為示好,一來出兵我朝之時蒙成不會偷襲北海,二來或是要與蒙成結成盟軍,一起攻打我朝。”
“那就打啊,我好久沒打仗了,都閒得骨頭要生鏽了。”南片月一聽頓叫嚷起來。
“那可不好,一興兵必要錢糧,那不等於割我肉嗎。”華荊臺馬上反對。想想國庫裡這兩年經過他的努力越積越多的財物,若一打起仗來必要減少不少,他心頭頓是“難分難捨”。
皇逖皺著眉頭掃了他倆一眼,南片月縮了縮頭,華荊臺趕忙轉頭看向豐極作詢問狀:“四哥你如何看?”
“蒙成、北海覬覦我朝又不是一朝一日之事。”豐極淡然道,“只是而今他們借和親結盟,合兩國之力與我朝形成勢均之勢,這予我朝不利。”他抬手輕叩几案,和著那極有韻律的叩擊聲繼續說道:“區區北海不成威脅,但蒙成兵強馬壯,國人又勇猛擅戰,卻是不容小覷。若他們聯兵來犯,我們即算能阻之,必也要損兵折將。況且我朝剛立三年,根基未穩,國力尚弱,若經如此大戰,則大傷元氣,動搖國本。”
“嗯。”聽得他的分析,幾人皆頷首認同。
東始修一手懶懶倚在几案上,側首問一旁沉默的風獨影:“七妹呢?”
風獨影高踞几案上,一條腿屈著,一條腿垂著晃悠悠的,聽得東始修問話,她長眉一挑,道:“北海我領兵去平了就是,其他的你們的事。”
“這我喜歡!七姐,我和你一塊兒去!”南片月立馬響應。
“八弟你不許去。”華荊臺一聽趕忙阻止,“你那散財童子的架式,每次出兵不知要糟踏我多少糧草輜重,還是七妹好,又打了勝仗又少耗錢糧。”
“我不每次都給你劫回了許多敵方的輜重嗎?”南片月不服氣。
“可你糟踏的還是糟踏了,你若不糟踏了,那繳回的就更多了。”華荊臺恨不得一毛不拔才好。
“六哥,你想要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打仗打的就是錢糧,你……”南片月正說得起勁,耳邊卻聽得皇逖重重“哼!”了一聲,腦中迅速警醒,趕緊收聲,轉頭笑開一張乖巧討好的臉看著皇逖道,“二哥,我一向最服你啦,還是你說了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嘖!”華荊臺不恥的嗤一聲。
南片月悄悄瞥他一眼,嘴一歪,橫掌做了個刀切狀。哼,哥哥姐姐當然是可怕的,可他最不怕的就是這個愛財如命的六哥。
東始修沒有理會他倆的小動作,問皇逖:“二弟你有何意見?”
皇逖掃了一眼兄弟妹,答得更是簡單:“先破,後交,再收。”
他話一出,幾人頓了一下,然後微笑點頭。
只東始修託著下巴沉吟著。
幾人於是把目光齊齊望向皇逖。
皇逖接收到弟妹們的眼神,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然後看著東始修:“大哥,你心中所想,予現在時機不對。”
東始修沉默著,因為以他的稟性,很不喜歡這種迂迴的手法。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皇帝。”皇逖一見他那神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趕忙提醒一句。
東始修看著皇逖,皇逖冷冷看著他,兩人互不相讓的對視了片刻後,東始修移開目光看向其他弟妹,想尋點支援。可惜……
寧靜遠與豐極無視他的目光,自顧品茶。
“大哥,為君之人一言一行皆足以影響國本,所以必要三思而後行。”白意馬只是溫和的勸說。
“大哥,要不我們也與蒙成結親吧,侄女們都太小,那就讓蒙成的公主嫁過來。一來你又多位妃子侍候;二來兩國結盟後雙方和和氣氣不動干戈不損錢糧予國有利;三來又化解了當前危機;四來……也最重要的是———可順便賺得蒙成公主豐厚的嫁妝啊!這可是一舉數得,你何樂而不為呢?”華荊檯面前,利益永遠擺第一位。
“大哥,我站在你這一邊,我們領兵一起去踩平了蒙成、北海!”南片月向來只管煽動,而不顧後果。
至於風獨影麼,她這刻正研究著她的衣袖,那繡著華麗鳳羽的潔白衣袖上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醬黃油漬。她看了片刻,抬首盯住南片月:“小八,這油漬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