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子如玉的風儀還是溫文可親的言語又或是謙恭禮讓仁愛無私的美德,這些誰人都可收服的手段在蘭七面前從來不奏效的,所以明二公子只能無力的暗自嘆息一聲,道:“這三層高塔,七少是想削平了還是掏空了?”
“這個嘛……”蘭七微微眯起眼眸打量著夜色裡挺峭的北闕南峰,峰底、峰腰、峰頂三處石屋石樓圍築一圈,猶如腰帶一般,又似護住山峰的壁壘。碧眸裡幽光閃了閃,道,“本少覺得這麼好的高峰,就在底下玩玩也忒的沒有挑戰了。”
明二想了想,道:“也是,峰底太容易得手了,不足以符合雲少主的希望,那我們就上峰腰吧。”
“走罷。”
蘭七玉扇再敲一下明二肩頭,兩人同時提氣掠去,夜色裡,原本青、紫的衣色也暗沉如墨,令兩人更易隱藏身影,仿如兩縷墨煙似的,無聲無息的輕飄飄飛過,轉眼間便飄至那峰底的石屋群前。
兩人看了看那石屋群,心中暗自點頭,果然不是一般的石屋,一屋一牆,一廊一柱,乃至是屋角簷馬,無不暗藏玄機,而機關暗器定不會少有。各自轉頭看了對方一眼,點頭,然後明二率先而行,蘭七緊跟其後。
蘭七雖對機關陣法也算精通,雖則絕不肯承認明二會比自己厲害,但此刻呢,還是願意稍作讓步,讓假仁假義的假仙先行較為妥當。
明二將輕功提至極限,如一片落葉般在石屋之上飄飛著,左旋右轉,踏著安全的步法穿越石屋。身後的蘭七便似追著落葉的一抹風兒,葉落何處,風停何處,葉飛何處,風隨何處。兩人當真是靜氣息聲足落無音,躲開了石屋暗處的那些高手,避過了那些暗藏的機關,偶爾也會在某個陣眼前迎面撞上守陣的高手,那刻,明二公子會出手如電,在守陣人還來不及有反應時便將其敲暈,又或是點了穴,也有……一招奪命的!而在二公子出手之刻,蘭七手中玉扇同樣輕輕一扇,那被二公子打倒的人便會隨著這一扇之風悄悄飄落於地上,靜默的不驚起任何人,而兩人則毫無停留的繼續飄飛,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兩人總算安然透過石屋陣群,輕飄飄的往峰腰飛去。
“二公子呀,你說我們合作,是不是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去得呢?”或許對於峰底的守衛十分的自信,所以通往峰腰的路上並無暗哨,因此蘭七可以放心的打趣。
“在下向來嚮往長命百歲,七少不如找那些個武功高強又英雄虎膽的作陪較好,比如列熾楓烈兄。”明二公子則答覆道。
“哎呀呀二公子,你我這麼長一段日子生死與共,怎麼算也該是情比金堅義比山重,你怎能說出如此薄情寡義負心無信的話來呢。”蘭七的聲音堪比那苦守寒窯十八載的怨婦。
明二忽地停步,蘭七瞬間便超過了但一折腰又落回明二身前,“怎麼啦?”
“在下在想……”明二公子一臉的猶疑。
“什麼事?”蘭七神情一整。難道此行疏忽了什麼?應該不會呀,無論是明家還是蘭家,她與假仙可都是安排計算好了的。
明二公子空濛的眸子定定看著蘭七,一臉的莊重端嚴,道:“七少如此人才,幾次三番的向在下表白心意,在下又非木石,豈能無情,所以,不論是分桃斷袖也好,還是白首鴛鴦也好,在下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若是七少嫁我,那便以蘭家為嫁妝,若是七少要娶我,那便以蘭家為聘禮。七少若願意了,那在下絕無不應之理。”
明二一番話說完,蘭七先是目瞪口呆,然後便是咬牙怒目。
“為什麼不是明家作嫁妝聘禮?!”
“因為是七少向在下表白心意,也就等於七少向在下求婚,既然是‘求’,那自然得有‘禮’。”二公子答得相當順口且理所當然。
“你……”蘭七瞪眼。
“在下可從未向七少表白過什麼,倒是七少不下兩次向在下表示要‘負責’的。”二公子宣告清楚。
“我……”蘭七結舌。
“七少還是再想想清楚的好。”二公子和氣友善的拍拍蘭七肩膀,然後越過她繼續往峰腰而去。這一下,耳根應該會清靜一段日子罷。
蘭七回過神來,足尖一點便追向明二,軟軟甜甜的道:“明郎,本少忽地想起,秋家美人曾與你贈衣題詩,而本少也有寧朗這個未婚人,所以,咱們不便那個明媒正娶的,不如暗通款曲的好。”
武功高絕的明二公子倏地腳下一個踉蹌,站穩後,回過頭來,看著蘭七,一臉的溫文雅笑,道:“七少,便是暗通款曲也該有個什麼信物的,不如就用蘭家家主之令如何?”頓了頓,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