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停地喝茶,次英替他添了水,順手把熱水瓶拎過來放在桌上。“其實啊,這件事一開始我就覺得對你沒好處,辦好了,院長臉上增光,如真稱功,辦不好,罪名落在你係主任頭上,不是嗎?”
“取消了,也是我背黑鍋啊?”
“那有什麼,只要你在院長面前是個聽話的下屬就可以了。星期一去見他,一方面同意取消,一方面澄清一件事,那就是,整個事情都是如真在辦,所以超出預算,也不該歸罪於你。”
次英那雙既能迷人又能殺人的狹長眼流星般地射過來,她本來要講的是我拍了胸叫她放手去辦那句話,及時被她煞住,但她還是說了:“立言,這不大妥當吧?那要斷送她做全時的機會的,因……”
立言點上了第三枝煙,菸頭的紅光朝她臉上一晃,他說:“除非你想斷送你自己的前途。”
次英不響,也燃了枝煙。小飯廳在幽暗中,除了餐桌上兩枝已燃了一半的杏黃蠟燭及兩枝菸頭的紅光之外。立言捫住嘴巴猛吸菸,煙霧遮了他大半張臉,次英看不出他的表情,心裡不免納罕,從幾時開始,他對如真的,幾乎令她嫌憎的好感變質了?變得如此不友善?這說明了什麼?!
畢竟是知己知彼的夫妻,加上次英並沒有躲在煙霧後面,他讀出她臉上的表情,於是他帶點調侃的口吻說:“我是你丈夫,當然首先為你著想。我相信你會盡量為如真說話,但萬一不行,你也不必過分不安。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也許另外聘請來的,會同你合作得更好。你心裡有數,方如真真正的興趣,不見得在學界,對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