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搖手道:“不,不,我一輩子也不要結婚!”
殷員外一怔,道:“一輩子不娶妻子,難道要當和尚?”
小圈圈賭氣地道:“就是當和尚,我也心甘情願!”
殷員外老臉一變,嚴厲地道:“小圈圈,你怎麼不講理了,她哪點配不上你?別說她人長得美慧,全城數一數二,就是身世,人家爹爹身任江南提督,聲名顯赫,皇帝老子都要賣他三分情面。再說他與爹爹相交莫逆,你無論如何都要答應下來!”
小圈圈搖頭道:“不,我管她爹爹是誰,反正我一輩子不結婚就是。”
殷員外臉色一沉,喝道:“小圈圈你怎麼啦,難道爹爹的脾氣你不清楚,看,人家生氣了,還不快陪不是,爹爹就……”
兩人愈吵愈大聲,早巳引動全家上下僕傭家將,紛紛探頭探腦圍了過來。一箇中年美婦走上前來,慈祥地撫著小圈圈的頭,說道:“孩子答應吧,人家全看你爹爹的情面,將千金小姐許給你,萬萬不能逞一時之氣。你知道她爹爹——江南提督,脾氣最大,一不小心就……唉,孩子你年紀不小了,爹爹也早想抱個孫子……快答應吧……孩子乖。”
小圈圈仍然不肯,堅決地道:“娘,我……不願這麼早娶親啊!”
中年美婦笑道:“傻孩子,娘叫你答應又不是現在就成親,總得等個三年兩載候你長大成人以後,傻孩子這只是先訂婚而已!”
英源也排眾走了過來,道:“少爺,你娘說得不錯,人大了必得娶妻生子,延續後代,你不要太固執了,惹得老人家不高興。”英源現在是殷員外的一員家將,雖然舊誼仍在,但礙於主人下人之分,不得已稱呼小圈圈一聲少爺。
眾目睽睽之下,小圈圈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只得說了聲:“好吧,答應就答應,不過這兩年之內,我是不願意結婚的。”
殷員外夫婦還愁作喜,笑顏逐開,小圈圈暗下卻在想:“哼,你們硬逼我答應,我就答應,到時候,我一走了之,其奈我何!”
私下,他已然醞釀出走的意圖了。
少女,默默流淚,這種情況下,她有何話可說!少女的自尊心受到如此的打擊,若不是爹爹的意思作主,她早就掉首而去了。
她很痛苦,尤其在小圈圈瞧她的時候,她芳心深處就有了個默契。可恨的,對方並不知道一個少女奇妙的感情,小圈圈已經無聲無息地在她心靈上印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
花轎在等待,管簧樂聲交鳴不絕,這是一個很別緻的訂婚典禮。
中年美婦慈愛地握著她未來的媳婦的手,道:“芳清你生氣了?小兒就是這個脾氣。唉!希望你將來能夠讓他改變一下。”又道:“蕭享,拿信物來。”
一個家僕模樣的中年漢子雙手捧來一套純金打造的瓷盤,瓷盤上杯壺齊全,全是上好的黃金鑄的,金光閃閃,數十來個僕人全看直了眼。中年美婦將這信物交給少女帶來的隨從,一面說道:“煩轉告尊老爺,說我們問候他。”
大富戶的排場果然不同凡響,光只這一套訂親信物,就抵得上一個小康家庭幾十年的生活費用了。
少女默默點頭,兀自從頸上取出一條翡翠雞心的項鍊,算是交換的信物,交給中年美婦,然後輕聲說了聲:“多謝伯母。”
中年美婦含笑接受,招來小圈圈,令他自己帶到頸上。
小圈圈照做了,轉身就走,中年美婦笑喊道:“孩子,你忘了親芳清的額了。”訂親時的規矩,男方非要輕輕在女方額上親一下,以示永遠相愛不渝。
小圈圈照做了,卻看見少女淚水盈盈,似迷惘而又羞赧地奔上轎子。
悅耳的樂聲,劃空而起,華麗的轎子由四人扛著,緩緩離開殷家。
小圈圈則愕立在庭園之前,從他痴呆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彷彿做了一場大夢,而那夢卻是永生難以忘懷的。
男女一生幸福、美滿、辛酸、悽慘往往就是這樣給決定了,他們的婚姻宛如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他轉身回房,讓自己情緒緩和一下。
一轉身,忽然,一對陰冷而嚴峻的目光盯著他。
呀,那停立門欄的人正是他的乾爹爹——殷員外。
殷員外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小圈圈從未見過爹爹出現過這種神色,不由全身一顫,還當自己適才得罪了他,以至於使他生氣所至。
“爹爹有什麼事嗎?”
殷員外一聲不響,拿著一幅畫像貼在窗門上,指著那畫像嚴峻地道:“小圈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