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迷惑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句話又將一個掌門人得罪了。
悲愴叟立時滿臉通紅,拂袖退去,其餘八位掌門人於是異口同聲地喝叱道:“小娃兒太可惡了,簡直非到黃河心不死,老夫等真難以忍受了!”
金遺龍抬頭一望,但見各人一臉怒容,蠢蠢欲動,心中一驚,喝道:“好啊,原來你們是存心而來的,索興一起上吧,晚輩總算認識你們這些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了!”
一個黑麵老人排眾而出,心平和氣地道:“小娃兒,你已引起各派公憤,不快自裁謝罪,決無倖免之理。老實說,毛病就出在昨天你跟玉面飛戟比試時那套掌法,你有信心的話,不妨重施一遍,讓大家再看一看,是否有看錯之處!”
九大門派掌門人怒極攻心,他們幾時遇到過這種場面,受一個小夥子的氣。然而,他們氣歸氣,還是極力忍耐,因為他們的地位、身份、武功都是高高至上的,是以誰也不願意平白背上個恃強凌弱的惡名。
金遺龍一想也對,若不拿出實際行動,表明清白,自己莫不被冤屈至終!心念一動,退去長衫,道:“好吧,各位前輩看看,晚輩這套掌法叫‘萬柳飄風’掌法,也就是昨日跟玉面飛戟交手時所用的掌法,各位看清楚點,有沒有偷學,頃刻便知分曉了!”
這時,大家都靜默了下來,一瞬不瞬地大家都望著他,等待他施展出那“萬柳飄風”掌法以辯究竟。
金遺龍微一抱拳,氣納丹田,便在地上一招一式地演了起來,那微微划起的“呼呼”風雷勁風,使得各人臉色都變了色。
十招過去,不見任何一個人提出疑問,金遺龍膽子一壯,放心地又施展了下去。
遠遠望去,那種奇詭的縱騰,玄妙的旋身,迅疾的掌影,無不恰到好處,只見萬朵掌花蓋覆滿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簡直繁複詭譎得神秘莫測。這些情景,落在九位老人眼裡,都不自覺地挪動身形趨了過去,大家心中同時產生了萬端地妒意與恐懼。
忽然,終南掌門黃葦上人呼了一聲:“看,這正是本派剪牛掌法中的第七招‘引天吸玉’!”
金遺龍吃了一驚,霍然頓止身形,問道:“這一招嗎?”
他揮動著手掌一左一右作了個人字狀,兩足也一上一下襬成七星、天罡、八卦各式。
黃葦上人沉重地頷首道:“老夫眼睛未花,怎會看錯?正是這式‘引天吸玉’”,說著自己也揉身舉掌做了個繁雜的姿勢,遠遠看去,一老一少所演的姿態竟然一模一樣。黑麵老人倏然大喝乾聲道:“娃兒,這回總該伏首認罪了吧!”
金遺龍恍然大悟,驚想道:“原來這純陽真笈中的‘萬柳飄風’掌法竟是匯合天下各種掌法,取其精,摒其莠,匯合而成的,怪不得他們說我偷學他們的武功了!”
遂道:“我並沒有偷學你們的武功啊,這招式全是人家教我的,我怎知道你們也會?”
此言一出,各大門派掌門人紛紛大吃一驚,同聲喝道:“誰教你的,你師父是誰?快說出來!”
這是一項關係他們安危極重的秘密,難怪各人緊張得幾乎窒息。
金遺龍不敢說出是純陽真笈上記載的,見諸人鄭重之情,洋溢言表,也是為難十分,無可奈何地支唔道:“他……早已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聞言,九人眉毛各自一揚,那面如鍋底的老人首先一掠而至,攔開手掌,冷笑道:“娃兒膽子真大,到這種時候了,還圖欺瞞,老夫非叫你說出真話不可!”
兩股凌厲勁風透體而出,金遺龍輕輕一閃,躲過兩掌,正想說話,驀覺身後勁風刺耳,來不及回身,一手反拋而出,“啪”的一聲,金遺龍退了半步,回頭一望,只見那終南派掌門人黃葦上人含怒而至,神色之間又有幾分驚意。
原來他展出八成功勁襲擊,眼看就要成功,哪知對方若無其事地反拋一掌,就將自己雙掌暗蓄的凌厲勁風摒出圈外,這叫他如何不驚?身為終南掌門的他,遇到像這樣棘手的人,生平還是第一遭,當下羞紅了臉,幾欲找一個地洞鑽了進去。
黑麵老人長眉一皺,似乎不願別人幫助,怕有損自己掌門人的聲望,但是,當他瞧清金遺龍與黃葦上人交手的動作時,他眉毛再也放不下來了。
這是他心裡的話,掌上本來已用上了七成功勁,此刻一而變為十二成,每揮一掌,必發出震天巨響,震得四周樹木枝葉簌簌飛落。
各派掌門眼見同伴吃虧,愕了半晌,緩緩擁上,終於,一個也不閒著了,金遺龍左攻右閃全是碰著硬扎硬打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