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深夜點,在這個地方,外頭還是駐留著不少計程車,一出門便看見有兩輛停在門口候著等待客人。
“你家在哪裡?”付臨源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席亦延,正巧對方也在看他。好巧不巧的,兩人在這一刻四目相交了起來。
回過神,沒明白席亦延為什麼突然盯著他看,於是付臨源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說著,席亦延終於挪開了視線,抬眼往天空望去,一輪皓月懸掛在半空中,散發著幽幽的銀光,微風拂過,帶起髮梢,夾雜著的涼意讓他有些醉意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微微側目,對付臨源說:“我們走路回去吧。”
“……啊?走路?”付臨源有些蒙圈,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從這兒到家也不近,坐車都得二三十來分鐘,走路再快都至少得走一兩個鍾以上,少說到家也有一兩點了。
“不行嗎?”
望著席亦延那似乎帶著點點央求的眼神,付臨源終是無奈的嘆口氣,說:“那好吧,你家在哪個反向?”
聞言席亦延眼中終於帶上了笑意,他指了一個地方後,付臨源心中登時有些慶幸。幸好席亦延與他家是同一個反向,如果是反方向,那麼他待會還得將這人送回去後再重新坐車自己回家,怎麼想怎麼麻煩。
走了一會兒,付臨源才想起來,這個人在電話中不是說喝醉了嗎?他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發現對方步伐平穩,沒有絲毫醉了該有的姿態。橘黃色的路燈打在他的臉上,將本就深的輪廓籠罩上一層陰影,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而上下顫抖著。
付臨源忍不住再一次在心中感嘆,=這個人長的是真的好看,以至於讓他這個對外貌並沒有什麼太大追求的人都禁不住有些羨慕。
兩人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已是深夜的馬路空無一人,除了偶有零星幾輛車子駛過,發出輪胎碾壓柏油路的聲音異常清晰。夜晚的溫度驟降,付臨源出門的匆忙,因此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這會兒冷風吹過,一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皺著眉頭揉了揉鼻子,接著身上忽然就被搭上了一件還帶著溫熱溫度的外套。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席亦延穿著一件薄薄的短袖站在他面前,而先前對方身上的那件搭身外套已經搭在了自己身上。
“穿著,待會兒感冒就不好了。”
聞言付臨源眨了眨眼睛,他抬頭望著對方的眼睛,卻沒能看出什麼情緒,只知道這個人此時肯定是清醒的。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醉。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沒喝醉吧?”
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聲音十分突兀的在夜空中響起,接踵而至的是一束刺眼的光芒猛然照向二人。由於方向問題,那束白光毫無預兆的直接照在了付臨源臉上,眼睛在受到強光刺激後,反條件性的緊閉起來。就在付臨源眼睛一疼猛地閉上,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腰部突然被一股力帶住,將他整個人都壓倒在地,還連帶滾了好幾圈。
再接著,耳邊就響起‘砰’的一聲巨響!
付臨源蹙著眉頭將眼睛睜開,興許是因為剛才眼睛在毫無防備之下讓那道白光直接刺入的緣故,導致他在睜開眼睛後眼前還是一片漆黑。眨了眨眼睛,還沒等視力恢復,身體就被人緊緊抱住,耳邊傳來的是細微的喘氣聲。
嗅著鼻尖處傳來淡淡的酒味,以及混雜著自己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付臨源動了動身體,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此時正躺在地上被席翊延壓著緊抱住。
胸口被壓的有些難受,而且大晚上這麼躺在地上著實不好,便出聲道:“老席?我們先起來下,地上涼……”說還未說完,他忽然就感覺到身上的人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處,環在腰上的手不但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還越樓越緊。
就在這時,付臨源忽然發現,壓在他身上的這個人,身體居然發出了細微的顫抖。
他愣了下,接著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放在對方的背上,視力終於慢慢恢復,他輕聲道:“我沒事,先起來吧。剛剛聲音那麼大估計待會有人會過來,再待著被發現就不好了。”他的聲音很輕,傳進席亦延耳中卻格外的清晰。
腰上的手緩緩鬆開,壓在身上的重量也終於消失,感覺到對方從自己身上慢慢起開後,他鬆了一口氣,也撐著手臂坐在地上坐了起來,就在他準備站起的嗜好,面前忽然伸來一隻手。
他抬頭看向對方,儘管因為眼睛還沒完全緩解過來,導致視線所及之處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得出來席亦延的表情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