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開心了好久,連作夢都會偷偷笑醒,她並不是不需要母愛,在她堅強陽光的表面下,還是深深盼望著那遲來的親情。
只是這樣的美夢卻變成噩夢的開始!
一開始,她的確享受著母親的關愛,到後來她才明白,母親為何會在她成年後接她一起住,因為她是個免費的臺傭。
她的母親從事保險業務員的工作,不僅工作時間得配合客戶,連假日都要外出拜訪客戶,於是她必須承擔著所有的家事。
包含煮飯、洗衣,甚至星期六、日都得上菜市場去買菜,但這些她都甘之如飴,那久違的母愛是她渴望了許久,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她甘願站在大雨滂沱中,讓雨水徹底的滋潤。
只是,她的母親還有個同居人!
當時她還小,總不明白那個她得喊叔叔的男人為何總是愛眯著眼看她,甚至每次對她說話時,總是愛拉長著尾音,“寧寧呀!愈大愈漂亮了喔~~”然後,再摸她的臉頰一把。
那樣的碰觸她完全感受不到名義上的叔叔給予的親情,反而讓她覺得很厭惡,直到她十八歲成年後才明白,那樣的眼神飽含著色慾,那樣的碰觸充滿著猥褻。
但是她還是忍耐著,因為她蛤終捨不得離開那淡如夕陽殘彭的母愛,只可惜她一心想要珍惜的親情,偏偏她的母親不這麼想。
那一晚,她的母親夜歸,男人終於按捺不住對她展開侵犯,她求救無門,無論如何求饒,男人卻當她在欲迎還拒,更加狂妄地肆虐她的身體。
“寧寧呀!你真的好漂亮,我真的好想你,從你媽第一次帶你回家,我就想著你。”
骯髒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邊訴說著,自以為的甜言蜜語,她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在差一點被男人得逞的情況下,幸好母親及時回來,但她卻沒有因為得救而開心,反而更墜落無底的深淵。
當她的母親看見上半身赤裸的她,一臉的憤怒,揚手而起的一巴掌不是落在那個男人的臉上,而是落在她的臉上。“你怎麼可以連我的男人都搶?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你這個賤女人,虧我把你扶養長大。”
她不但來不及投入母親的懷抱,更沒有得到溫暖的慰藉,還遭受到一頓毒打,任她如何辯解,母親只相信那個男人的話。
因為那個男人懊惱又悲苦地說:“滿嬌,是寧寧引誘我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真該死!我怎麼會把持不住呢!”
當然母親只相信那個成天無所事事,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混蛋的鬼話。
關於這件性侵,讓她終於看破那始終不存在的親情,趁著半夜,她收拾著簡單的行李,偷偷離開屬於母親的家。
身體的傷可以治癒,但心靈的創痛呢?
她回去投靠外婆,外婆什麼話都沒有多問,她也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只將那深沉的痛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從此在她的青春年華里,她視男人為毒物,就算是再好的男性朋友,她也一定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從那時起,母親又開始對她不聞不問,直到她半工半讀,扛著一身的學貸,將大學唸到畢業。
很幸運地,她一畢業就進入漢鼎工作;但不幸的是,疼愛她的外婆也在同年過世。
她只得再次搬離外婆家,畢竟舅舅已經成家立業,也有三名子女需要扶養,她不該拖累負擔已經很重的舅舅。
她獨自在外租房子,努力工作賺錢,過著充實的日子,直到隔年母親再次找上門,她的天地再次由風和日麗的藍天變成了暴雨狂襲的颱風天——
“這位是你叔叔的朋友,在南部有好幾甲的田,去年老婆死了,兒女也都大了,你嫁給他,包管你有得吃、有得喝,還可以把你那一大筆的學貸給還光。”
母親的話像是天邊遙遠的雷聲,她明明沒有聽懂,卻震得她心頭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那個來相親的男人至少已經五十歲了,看她的眼光帶著貪婪及色慾,只差沒有流出一嘴的口水,這讓她想起十八歲那年差點被性侵的恐慌。
她是死都不會答應的!
“你不答應也不行,反正你一定要給我嫁,否則你早晚會搶了我的男人!”
這是一個身為母親的人會說出口的話嗎?張寧沒有太大的哀傷,相較於四年前的悲痛,她對於母愛的心早就已經化成了千年的石頭。
那一次後,母親頻頻來騷擾她,當然母親絕對是獨自前來,不會帶著那個如禽獸般的男人,她在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選擇偷偷搬家。
她知道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