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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嗆”的一記便把令箭形的兵器反彈斜掀,餘力猶猛,對方差一點就倒趺成個王八翻身!

緊接著草寮的門扉“嘩啦啦”碎裂崩散,又兩員彪形大漢恍如餓虎出柙,帶著一片呼號北風狂衝進來,兩個人使的是一式雙鈸,四團黃澄澄的異彩飛滾旋舞,立時串連成漫天金輪,八方流磐,而兩人攻擊的焦點,卻聚向一個目標——莊翼。

莊翼手中長劍,寬為三指,長有三尺八寸,鋒面呈現一片青碧寒光,宛若秋水泓漾,又似精氣蘊盈,劍尖瑩芒流燦,隱隱然便透著憑般酷厲的殺機,好像鏑刃凝注,業已無所不包,劍只極少數的人知道,古劍“木色”,乃屬“六合會”的歷傳名器,鎮門之寶。

那兩員瘋虎似的大漢,集中全力撲擊莊翼,甫始一劍逼退劫囚者的莊翼,非常自然的移位側走,雙肩半拋,巳脫出敵人的攻襲之外,他沒料到的是對方並未接續進逼,兩人挫身向後,立時便掩至駱修身左右:這即是說,他們已暫且將姓駱的和莊翼等隔開了。

僅僅這一個動作,便已顯示出來人俱為行家,專門行狙擊截襲任務的行家!

草寮裹的形勢,在這瞬息之間已起了微妙的變化:兩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的山漢並護於壽祥,佟仁和四位鐵捕,則與另外三名不速之客相互峙立,這種情況,實在說不出那一邊佔了上風,但莊翼及他的手下們,至少已失去完全控制局面的優勢,則無庸贅言。

“病虎”駱修身突然咯咯笑了起來,他目露兇光,形色獰厲的開口道:“姓莊的,人說十年風水輪流轉,如今不用十年,連他奶奶十天都不用,風水就大翻大轉了,你們妄想押我過去結案殺頭,老子可不認這個命,只在今晚,老子就要跳出淺灘,騰雲架霧消遙去了!”

莊翼面無表情,聲音極冷極硬:“駱修身,算盤不要敲得太如意,你祖墳埋差了穴眼,今生今世,你再也別指望能翻身,鬼頭刀,斬決牌,你的結局仍在那裡。”

駱修身狂笑如嫋:“好叫你搞清楚,我的大提調,你可知道前來搭救我的這幾位是些什麼人物?但要你明白了,我怕你腿肚子打轉,連頭皮都麻啦!”

莊翼靜靜的道:“你是在說神話,駱修身。”

額頭青筋暴起,駱修身眼角倒吊:““七煞門”的“四鈸雙煞”鄭鈞、鄭烈琨仲,我的拜兄,“回馬刀”萬有道,蒲城大豪“千束芒”郭亮再加上我手下第一員虎將“血刃”司徒衛,姓莊的,憑他們還怕制不住你這一干鷹爪孫?”

莊翼的目光緩緩掃過並立在駱修身跟前那兩個大漢,這二位皆是一臉橫肉,神形悍猛,同樣的刀眉暴眼,塌鼻闊嘴,五官輪廓,確有幾分相像,顯然這即是“七煞門”的“四鉸雙煞”,鄭氏兄弟了;與錢銳等人對峙的三位中,那手執厚背紫金刀,唇留短髭,客顏冷峻沉肅的朋友,無疑即是駱修身的拜兄“回馬刀”萬有道,站在萬某種邊,銀槍斜豎,長身窄臉的這位,約摸便是蒲城大豪“千束芒”郭亮,剩下那使令箭形傢伙的,則十成十為“血刃”司徒衛——倒是這司徒衛,生得白晰俊雅,氣宇不凡,在對方這一群裹,最稱體面。

人是長得體面,司徒衛現下的表情卻有些沉不住氣,他怒目瞪視莊翼,唇角不停抽搐,顯見他並未忘記方才莊翼那一劍,險些使他出了大丑。

面容冷肅的萬有道柱刀於地,雙手疊撐在刀柄之上,沉緩的發話:“我們並不想襲殺官差,莊翼,只要你放過駱修身,我們保證不難為你,人要通權達變,懂得衡情度勢,一味執著,就是給自己過不去了。”

“千束芒”郭亮也接腔道:“總提調,你應該明白,我們這次的行動決非即興之作,而是經過詳細計劃,周密佈署後的實力表現,沒有把握的事,我們不會輕舉妄動,一旦付諸實施,便必有勝算的憑籍,請你審視利害,莫做無益的頡頑!”

莊翼笑了笑,道:“衝著各位的盛名虎威,形勢對我而言,確有幾分棘手,難得各位還賞臉給我找臺階下,但務必請各位寬諒的是,我實在沒有法子答應各位的要求,職責在身,王法有據,這個例,破不得,我也擔待不起!”

萬有道和郭亮互望一眼,尚未及回話,那邊,駱修身已臉紅脖子粗的咆哮起來:“有道哥,郭大老,用不著與這羅嗉,孃的皮,他為了升官進祿,邀功領賞,如何顧得別人死活?你們便講吓個大天來,他也不會搭理通融,對付這等狗腿子,只有使狠下刀,宰淨殺絕才是辦法!”

萬有道仍然十分平和的道:“莊翼,我們只要駱修身一個人。”

莊翼搖頭:“一個也不行,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