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提不起勁道來,所以說,犯人只可餓得,不可飽得,現在,你約模明白了?”
何小癩子楞了半響,才悻悻的道:“說來說去,全是你有理……”
錢銳聳聳肩,道:“本來嘛,何小癩子,你以為你是誰?又以為我是誰?”
這時,盤坐在鋪蓋上的莊翼喝完了??壺裡最後一滴酒,用手背抹了抹唇角:”大夥該歇著了,明天一早還得趕路,錢銳,值夜的人手排妥了麼?錢銳一面將那四位仁兄的左手扣回枷眼之內,一面忙著答話:“回老總的話,我們四個輪班,我是第一班,竇胖子接我,依序下去是老苟、老佟,每人守一個時辰,俟到第四班,也差不多天光啦。”
莊翼點點頭,還打了個哈欠:“值夜的人要提高警覺,招子放亮,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狀況誰也不敢包準,可別砸了差事,面子裡子都不好交待?”
錢銳陪笑道:“老總放心,我們都曉得厲害。”
於是,莊翼合衣躺下,扯開毛毯蓋住身子,其他三位鐵捕亦各自鑽進被筒睏覺,不片刻,鼻聲已起,長呼短籲,還挺有節奏哩。
錢銳振作精神,先用力在面頰上搓揉一陣,然後雙臂交環胸前,不停來回踱步,他昴起面孔,形色頭例,只拿眼角餘光斜瞞四名囚徒,是一寸隨時隨地準備出手鎮壓的架勢。
角偶處並擠成排的四個人都閉上眼睛默不出聲,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四張臉上的表情卻一樣陰沉凝重,眉宇間,全像抹聚著一道紫黑。
燭火熒熒,光影搖動,時而使將草寮中的人形紐曲映眩,有著魔幻似的變化,夜深更殘”那股子詭異氣氛,就越發濃響了。
外面,寒只吹颳得益加強猛,還帶著刺耳的呼嘯,陣陣風來風掠,這片草寮宛若呻吟般格枝顫響,有如一把硬撐著肢體的朽骨,在在顯示出不勝負荷的孱弱老邁,有幾次風勢凌厲,錢銳幾乎以為棚子就要吹垮了。
都四位階下之囚仍然閉著眼睛毫無動靜,模樣倒很篤定,周邊的情景狀況,彷佛與他們沒有半點牽扯,隱隱然帶幾分豁出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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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莊……第二章 狙殺
第二章 狙殺
錢銳長長伸了個懶腰,走過去把睡得正香正甜的“毒彌勒”竇黃陂搖醒,竇黃陂抹一把唇角的黏涎,兩眼惺忪,麵皮泛著油光,迷迷糊糊的問:“呃,天亮了?怎麼才一閤眼天就亮啦?”
連連打著哈欠,竇黃陂老大不情願的從被筒裹爬起身來,咕咕噥噥的道:“你他娘輪足了時辰沒有?可別偷斤減兩,整我的冤枉……”
錢銳“嗤”了一聲:“我這一班值下來,時間只多不少,我錢某人是什麼角色?蚩會佔你這等的便宜?甭羅嗉了,先去用冷水洗把臉,清醒清醒,提提神,老總交待過,砸不得鍋!”
竇黃陂掄臂提腿,活動筋骨,睡意巳去大半,又隨即做幾次深呼吸:“天倒沒亮,只是你該起來接班嘍,孃的,你還合過眼,我到如今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眨!”
“且去挺你的吧,這裹一切有我擔待。”
錢銳不再多說,合身鑽入自己的鋪蓋卷裹,他剛想舒舒服服的把腦袋擱在枕頭上,草寮的頂棚已忽的起了一聲暴響,灰黑潮溼的茅梗四散蓬飛,三條黑影巳疾若鷹隼般兜空撲落!
意外來得突兀,而竇黃陂的反應亦不稍慢,他左足足尖旋地,整個龐大身軀倏移五尺,右腕翻揮,淨光雪亮的緬刀刀鋒已匹練般削斬來人!
錢銳的動作也快不可言,他上身奮挺,立騰而起,只在這個挺身騰躍的過程中,一對形似鐮刀、成半彎月狀的“雙合鍘”巳三次閃掣攻出。
來的三個不速之客,顯然都是一流高手,應變之迅捷凌厲,簡直令人咋舌但見三條由上撲落的身形石火般分掠往三個不同的方向,一柄沉厚鋒利的紫金刀”鏘”聲震開了竇黃陂的緬刀,另一燦若銀蛇似的長槍則吞吐如電,星芒並灑齊映,照面裹巳將錢銳的招式完全封拒出去,那第三個卻急速掠到“病虎”駱修身跟前,手上金輝流眩,形同令箭般的兵刃微偏猛切,又準又快的劈向駱修身套戴的枷銬合縫之處。
原來死氣沉沉,厭無生機的“病虎”駱修身,這須臾之際,竟精神倏振,滿面猙赤,他驟瞪雙眼,迎身舉枷,光景是待配合來人強行破此桔桂,脫出生天!
但是,情況的轉變,卻沒有他想像中的如意——那抹青森森的,尾芒伸縮有如冷焰般的光華彷似來自九幽,那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