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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但細細疏疏的,飄飄零零的,乍眼一看,倒像在下雨,如絲如縷的小雨,接觸到那種沁涼看見斑斑瑩自,才知道落雪了,初雪。

莊翼住上拉襟口,忍不住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他無端的嘆一口氣,拿手指抹去沾附在眉稍的幾點霜花,他知道,雪將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時,領頭前行的錢銳驀地停頓下來,他大瞪雙眼,嘴巴半張,表情極其駭異的望著一乘空騎得得行近;那匹馬的毛色灰淺,粗壯健昂,卻竟鞍上無人,而誰都認識,這乃是苟壽祥的坐騎。

但,苟壽祥呢?

竇黃陂、佟仁和兩人也同時現了這個情況,兩張面孔上的形色隨即大變,宛若死灰;他們僵寒的注視著空騎奔來,馬兒便在佟仁和身邊停住,數聲低嘶,幾度噴鼻,馬兒完好無損,可是,從這頭牲口身上,卻觀察不出任何端倪來。

錢銳猛力幌幌腦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舌頭髮直的逼出聲音:“老……老總……老苟,呃,老苟的坐騎空鞍轉回來了……。”

莊翼早已察覺異狀,他容顏冷肅,一語不發的偏腿下馬,其他三名鐵捕亦迅速翻身落地。

身上像夥紛紛執手,不僅氣氛斗然變得緊張怖懍,呼吸之間,亦隱隱然似有一股血腥氣息!

莊翼上前細細檢視苟壽祥的坐騎,沒有看到血跡,沒有刮擦的傷痕,甚至連幾塊馬身上的汙跡都是那麼正常,找不到絲毫線索。

湊近一邊,錢銳憂心仲仲的道:“照說三百步距離不算太遠,可是什麼響動都沒聽到,我走在最前面,若有狀況應該能及時查覺,偏就未見一丁半點的警兆……”

莊翼望著黑漆漆的山路,沉沉的道:“錢銳,情形恐怕不妙——“乾澀的嚥了口唾沫,錢銳吶吶的道:“老苟身手不弱,經驗也老到,莫不成……陰溝裹會翻了船?”

莊翼慘白著面孔,嗓門啞:“你亦是老公門了,錢銳,江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有?一朝出了問題,憑是那一個豪傑英雄,也不敢十捏十攢的打包票,草莽之中,多有龍蛇,別說苟壽祥,連我算上,說不定到時照裁頭!”

背脊上泛起一陣冰涼,錢銳苦著臉道:“老總,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莊翼低聲道:“聽著,如今情況不明,萬莫輕舉妄動,你們三個守在這裹、把犯人看穩了,由我自己去找苟壽祥,不管發生什麼異變,沒有我的招呼,決不準擅離原地,以免誤中聲東擊西之計,我很快就會回來——“錢銳忙道:“老總,我跟你去,好歹也有個呼應……”

搖搖頭,莊翼道:,“我自會謹慎,你們都要加意小心了!”

說著話,他雙肩聳擺,人已飄出四丈之外,白袍兜風,衣袂飛舞,幾乎和漫空繽紛的雪花融合成了一片,一片悽美又冷悚的白。

裡許路之外,有一棵枝幹軋結,張牙舞爪的枯樹,樹生得惡形惡狀,隨風搖拽幌動,枋佛一頭多臂多腿的怪獸,伸展肢體向周遭攫取揮抓。

樹梗斜伸在崎嶇的山路邊,每一個只要經過這條山路的人,都能夠看到這棵樹。

當然,看到這棵樹,也就會發現樹枝上倒吊著的這個人。

這個人頭下腳上的虛懸在那裹,雙手垂落,猶在幌幌悠悠,不過,幌悠的動作並非出自他的體能反應,僅是風吹樹搖的連帶結果。

倒吊著的人,赫然正是苟壽祥,“陰陽判”苟壽祥,十二鐵捕之一,追隨莊翼已有十餘年多的老兄弟!

只要一眼,在翼已認出那是苟壽祥。

也只要一眼,他就確定苟壽祥已經死了,死得一口氣都不剩了。

而那是他的同僚,他的部屬,他的手足,他的弟兄,他生死與共的夥伴啊!

莊翼窒立了一剎,僅僅一剎,然後,他轉身飛掠向來路,身形奔騰間,一張臉孔越見蒼白,越見慘白,越見煞白。

他是傾盡所有力量往回疾撲,於是,看上去他的身形就幻作一抹淡淡的白影,一團滾蕩的雲霧,或者,像那橫空的驚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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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莊……第三章 落紅

第三章 落紅

對方一共是四個人,其中三名直逼三員鐵捕,另一個在奮力開枷……開的是“獨一棍”嚴良的枷鎖。

攻擊三名鐵捕的漢子,每一個的武功顯然都在他們的對手之上,招式凌厲又兇猛,探取的完全是狂風暴風般的打法,無論是錢銳,竇黃陂、佟仁和,任誰都落了下風,休說戒護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