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他們的主兒不用想也知道是趙六倆口子,照一般的情形發展,趙六夫婦在計謀得逞之後,或因挾著肉票走路、或者就該一刀一個殺死他們永絕後患才對,但這倆口卻偏不這麼做,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就費人疑猜了。
他不清楚從暈迷到現在,已過了多少時間?
從門縫底下透進的天光來看,眼前還是白晝,卻難判斷是當日的白晝,抑或第二天的白晝。
身上黏搭搭的很不好受,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怪異的腥洩氣味,口腔裡也鹹滋滋的又苦又乾,腹中沒什麼明顯的飽感覺,就想喝水。
寂靜持續了很久,然後,他聽到有步履聲傳來,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沉重的木門呀然啟開,那歪脖子的身影映了進來,是趙六到啦。
趙六先在門邊站立一會,等他的視力習慣於黑暗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裡,他目不轉睛的查視莊翼全身上下,待確定一切無差,始慢慢走到近前,距離三匹步遠就提早停住。
雙方對望片刻,莊翼不禁笑了:
“你氣色不錯,印堂發亮,看樣子,是鴻禧當頭的預兆。”
趙六嚥了口唾,打了個哈哈:
“總提調,還是你看得開,人到這步田地,猶不忘插科打渾,談笑自如,真有你的。”
莊翼聳聳肩:
“要不然還能怎的?大哭一場不可?我說趙六,我身上中的毒,你可真給我解了?”
趙六一臉嚴肅的道:
“我說話算數,決無欺,那三顆解貨真價實,專解『斷脈封喉針』所蘊毒性,你體內鬱毒已盡除,沒有一點手尾留下!”
吁了口氣,莊翼道:
“大概你的話不假,我也感到十分鬆快,沒什麼異常的徵狀,不過,我搞不懂的是,你把我和我夥計扣在這裡,又是什麼道理?”
趙六露齒一笑:
“還不是為了錢。”
莊翼怔了怔,道:
“為了錢?你將我們監禁於此,和錢扯得上什麼關係?”
乾咳一聲,趙六道:
“總提調,你的身份不同,也是一張高價肉票,姓錢的行情低一點,但是有你搭配,多少也能弄他一肇,貴屬衙門,總不會為了幾兩銀子,棄你二人生死於不顧吧!”
沒想到姓趙的竟然起的是這麼個主意,莊翼不由啼笑皆非的道:
“趙六,你簡直財迷心竅,想摟錢想瘋了,你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正是敲詐官府,脅差勒贖,這可是殺頭的罪名,你不想活啦?”
趙六歪著脖子笑道:
“用不著給我扣這些名目,搞這一行,我可搞多了,什麼樣出生的主兒我沒綁過?但說老實話.綁架官差,還真是頭一遭,有點新鮮,至於是個什麼罪,你們看著辦,嘿嘿,逮著了是你的,逮不著是我的!”
莊翼搖頭道:
“我告訴你,衙門裡一向沒有這種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