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服下,盞茶功夫便可見效,保證據到毒解,還你一個活蹦亂跳。”
莊翼左手攤著這三顆白色丸,平平靜靜的道:
“趙六,我把話先說到前頭,如果你在其中搞鬼,不論有任何反應.相信我在著道之前都會有餘暇殺掉你老婆,你知道,那隻要一眨眼的時間就夠了。”
趙六額頭冒汗,急切的道:
“唉、唉,你是六扇門耽久了,對什麼事都起疑心,也不想想我婆娘的性命還攢在你手裡,我敢拿她的命來開玩笑?你儘管寬念服,決錯不了……”
一仰頭,三顆丸已進入莊翼嘴裡,他合著唾液吞下,面不改色的道:
“味清澀苦涼,似乎不是膺品。”
趙六嘆了口氣:
“橫財發不成,卻不能再丟了老婆的命,這本帳,我可算得清楚。”
半跪在地下的孫銀鳳,被劍刃壓著只有垂頸低頭,憋了這一陣,她再也忍不住叫嚷起來:
“老頭子,解給他了,可以叫姓莊的把這寒森森的玩意拿開了吧?我老婆子面前又沒擺祖宗牌位,這樣跪著算是怎麼回事?”
不待趙六說話,莊翼已代為回答:
“你好歹委屈些時,孫銀鳳,但要性行開,證明解毒有效,我馬上就會放人,反過來說,你就陪我一同上路應卯吧。”
孫銀鳳咬牙切齒的道:
“人跪在這裡,腳後跟還在流血,那種抽心的痛就更甭提了,姓莊的,折騰人不是這麼個折騰法,你、你尚要我等多久?”
莊翼笑笑,道:
“你老公不是說過了麼?盞茶功夫便見端倪,如今已過多半時了,而我懸著一條命都不急,你又有什麼好急的?”
趙六搓著雙手,喃喃的道:
“快了,快了,就快了……”
突然,莊翼感到胸口湧起一陣巨大的窒悶壓力,這壓力之大,使他全身痙攣,四肢收縮,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雙目突瞪,拚命張口呼吸,內腑又驀地往上翻騰,一口黑紫汙血,已怒矢的從他嘴裡噴出!
汙血噴出的一剎,劍底下的孫銀鳳猛然撲地前竄,莊翼其實已握劍不穩,手指僵硬,但覺迸氣激盪於胸腹之間,五臟如焚,混身毛孔箕張,汗漿並出,整個人剎時像被撕裂一樣,天暈地暗,化為一縷縷、一塊塊的沉入那無底的黑暗幽邃……
屋內,除了幾個酣睡者粗重的鼾聲之外,是一片冷寂,孫銀鳳坐在地下,餘悸猶存的用手摸著後頸窩,那裡,巳淺淺的劃開一條血痕。
趙六怔呵呵的站在原處,怔呵呵的看著業已暈迷過去的莊翼,不由背脊泛寒,冷汗涔涔——他當然知道解行開後的反應,也明白性的強烈必然會有令人暫時暈迷的過程,使他提心吊膽的是,他生恐效奏功的那一剎.對方仍有揮劍的須臾空間,而僅要劍刃一動,他老婆就玩完啦。
情況發生的始末只是瞬息,事實證明,趙六的運氣不錯.他老婆的運氣更不錯,但在結果揭曉之前,那種惶懼與焦慮的等待,卻不是容易消受的。
步履蹣跚的行向他的渾家,趙六眼角滲出黏液,臉頰位肉不受控制的連連抖動,這短短的片刻前後,他似乎已揹負老妻在鬼門關的邊緣上打了幾轉,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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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莊……第十二章 肉票
第十二章 肉票
莊翼醒來的時候,面前是一片漆黑,他閉上眼,過了一陣再張開,在瞳孔比較適應沉暗的光渡後,總算可以影綽綽的把周遭景物看上個大粗。
容身之地是一間磚屋,那扇看上去極其厚重的木門嚴絲合縫的緊閉著,屋裡沒有任何傢俱或陳設,只在地面著一層稻草,人躺在稻草上,隱隱感覺得到一股子陰潮潮的寒氣。
他發覺自己被一付生鐵手銬銬住雙手,足踝間也配上一付腳鐐,這兩樣戒具顯然不是他自備之物,看樣子,趙六夫婦另有儲存。
隔著幾尺之外,尚蜷曲著一個軀體,那位仁兄手腳上與莊翼乃同一式配備,人還在打呼嚕,睡得好香好沉,不錯.正是錢銳,他體內的迷——性似乎不曾散盡,今世何世都搞不清了。
莊翼很快就連想起自己暈迷前的一切,他瞅了瞅右腕上的針孔,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什麼,但已毫無痛楚,身於也十分爽落,沒有不適的徵兆,好像,呃,確實鬱毒已告除,恢復正常了。
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他和錢銳為什拿會被囚禁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