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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哩,保證噴香適口,一咬一兜油!”

看到坐起來的錢銳,他又呵呵笑道:

“錢老弟,你醒啦?也該是醒的時候了,口乾不乾?肚子餓了吧?吃的喝的我都已端了來,老弟你和令上就湊合著享用吧。”

望一眼擺置在稻草墊上的水囊和托盤中的包子,錢銳狐疑的道:

“這裡面,趙六,你不會滲得有什麼不該滲的玩意吧?”

趙六搖頭道:

“自然不會,我請錢老弟,在二位受制之前,必須想法子制住二位,所以才有非常手段的運用,如今二位業已受制,就完全無此必要了,請放心吃喝,既使食物飲水裡滲得有其他作料,也屬人粉、大補湯一類的益品,決非毒。”

錢銳不大相信的道:

“我他娘上一次當,學一回乖,可不能再叫你擺一道!”

莊翼並伸銬在手銬中的雙手,拿起一個包子大口便咬,邊側過臉向錢銳道:

“吃吧,沒什麼好顧慮的,老趙講過,死人對他毫無價值,肉票要活著,才能替他換錢啊!”

錢銳吶吶的道:

“我,我還不大餓……”

趙六趙忙遞過水囊,笑得好殷勤:

“那就喝點水,困了這一陣,該口渴了。”

接過水囊,錢銳稍一猶豫,才有些勉強的抬高手肘,動作僵硬的對準囊嘴喝水。

莊翼很快就吃完一個包子,正“唔”“唔”不停的出聲讚美,趙六又把水囊要來,轉交莊翼,露著熱切的神情問道:

“怎麼樣,總提調,包子味道不錯吧?這是我派人到七里多外的鎮甸上一家有名的包子購得,我特別交待要快馬來回,不準耽擱,包子剛出籠不久就能入口,與現蒸的差不離哩……”

拿起第二個包子咬著,莊翼由衷的道:

“味道實在鮮,餡美皮薄,又軟又香,咬一口,滿嘴油腴滑脂,好吃極了!“

趙六滿意的笑著:

“儘量吃、儘量吃,總提調,我隨時叫人現去添續,務必要那剛出籠的才好,包子一擺涼,就難吃了;你不知道,這來回十四五里地,我定規他們要盞茶功夫來回,沿途不得用厚棉罩密蓋裝包子的食盒,大冷天,保溫最要緊,再怎麼說,可不能壞了二位的口味!”

莊翼連聲道謝,喝過水,再吃包子。

錢銳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頭兒與趙六,竟迷迷惑惑的不知身處何地,面對何人?

他們和趙六,不是對敵的麼?

而趙六是綁票,他們是肉票,這種關係原該多麼尖銳又惡劣,但照眼前的情形,一邊是談笑自若,飲食調適,一邊是殷切款待、侍候周到,那種融洽熟絡法,如何還像存在矛盾的樣子,既使老友重逢,亦不過這等光景,他真個弄糊塗了。

望著莊翼津津有味的吃著喝著,趙六的表情十分受用:

“這算是午飯,總提調,中午吃包子,晚上可不作興照葫蘆畫瓢,咱們得換個花樣,吃點別的,你看,弄幾樣葷素小菜如何?白米子,外加兩壺老酒,酒不夠的話,我叫人再續!”

莊翼笑道:

“敢情好,趙六,如能每天過這極舒坦的日子,千州八府的總提調我都不想幹了……”

趙六搓著手道:

“好說,好說。”

莊翼接著道:

“設若把身上的戒具去掉,就越發美啦。”

打了個哈哈,趙六尷尬的道:

“這一層,總提調,只有方命了,不是我不答應,有心叫總提調和你夥計不利便,實在是這鐐銬解不得,刑枷一解,說句不中聽的話,非但贖金泡湯,更怕把老朽我反套起來了!”

莊翼道:

“你未免太也過慮了,趙六。”

趙六扭動了一下脖頸,苦笑道:

“還是小心點好,總提調,小心駛得萬年船,幹我們這一行,風險特大,變數猶多,稍有疏忽,就是個賠上夫人又折兵的結局,我這一把年紀,可經不起再栽斛鬥嘍……”

莊翼並不強求,他也知道強求無用,只淡淡的道:

“原是說,罷了,趙六,我瞭解你的苦衷。”

趙六十分感激的道:

“難得總提調如此寬諒於人,呃,這就好,這就好,要是總提調沒有其他吩咐,我便不打擾啦,二位也可以多歇息、歇息……”

莊翼笑道:

“你請便。”

等趙六離去之後,錢銳不由“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