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不但如此,黑白兩道上,笑話更大啦!
趙六一見莊翼不說話,反而有些忐忑的問:
“總提調,你有心事?”
莊翼長吁一聲:
“假如你是我,處在這種境況.也能坦然置之麼?”
趙六竟是一派安慰的口氣:
“所謂『既來之,則安之』,總提調,人已經在這裡了,便無妨安心耽上一陣,我保證吃得好,睡得足,不給二位絲毫虐待,有什麼須要,亦請直接開口,只要辦得到的我是一定遵辦,忍幾天,就又光天化日,消遙自在羅。”
莊翼哭笑不得的道:
“說得可真輕鬆,趙六,你是在拿我們的前程、名聲做代價,來換取你的招財進寶,你不是不明自,事情但要傳揚開去,我和錢銳便只有收拾蓋,找個陌生地方擺攤子一途,那裡也別想混了。”
趙六十分同情的道:
“總提調,請原諒我是愛莫能助,我要生活,仁義道德無可奈何的便須往下排,我也知道這是憾事,可又有什麼法子呢?你看開點,其實公職不幹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無官一身輕,憑你的能耐,還怕在別的行當中冒不出頭?他娘海闊天空,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比受人差遣來得愜意?”
居然連自己朝後的出路也代為打算好了,莊翼遇到這麼一號『熱心過度』卻完全不切實際的主兒,真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
他苦笑道:
“不談了,趙六,能不能先弄點水茶解渴續命?你說過,死人是沒有價值的。”
趙六連聲道:
“當然、當然,怎麼能叫你們渴死?我這就去拿水來……”
等木門關攏下鎖,原先一直在打鼾不停的錢銳突然停止鼾聲,掙扎著半坐起來,他臉孔的肌肉鬆弛泛黃,眼神混濁蒙朧,但一開口說話,卻還口齒清楚:
“老總,姓趙的人走啦?”
莊翼望向錢銳,道:
“你是什麼時候甦醒過來的?”
錢銳用力晃晃腦袋,道:
“就在姓趙的說要四萬兩贖銀的當口,一句話把我驚醒了!”
莊翼低聲道:
“必須要想法子反制這個老傢伙,否則我們的麻煩大了,銀錢事小,丟人事大,決不能任其胡來,陰溝裡翻船,我們可翻不起!”
嗆咳幾聲,錢銳期期艾艾的道:
“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沉,到現在還頭暈眼花,心口發悶,敢情是這老王八蛋擺的道?”
莊翼道:
“他就是趙歪脖兒趙六,那大塊頭的老婆娘便是他渾家『賽二孃』孫銀鳳,案牘櫃裡早已錄記,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對專打濫仗的夫婦吧?”
思索了半晌,錢銳頷首道:
“似乎有點印象,不過詳細情形卻記不清了……”
莊翼沉重的道:
“就是因為我們平日疏於熟記案例存檔,才未能掌握先機,不但坐失辨清歹惡,預防犯罪的效續,反倒為對方所乘,這些事實,值得檢討。”
錢銳謹慎的道:
“老總,呃,怎麼連你也栽了斛鬥?在我的記憶裡,這趙六老倆口,好像沒有恁大的本事
莊翼沒好氣的道:
“我也是一時疏忽,被他們表面扮演的假象給矇住了,而當時又累又餓,身體狀況的衰疲自亦是原因之一,總之,人的精神不能萎頓,否則,就連思維觀察的反應都變遲鈍了!”
錢銳裂嘴笑道:
“跟隨老總這麼些年,像眼前的光景還屬罕見,感覺挺新鮮的……”
莊翼“呸”了一聲:
“我受窘於此,你幸災樂禍不是?”
錢銳趕緊道:
“不敢,老總,我怎麼敢?我只是把心裡的想法講出來而已!”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錢銳又壓低嗓門道:
“老總,約模趙歪脖兒送水來了,我可要繼續打呼裝睡?”
莊翼道:
“不必了,他在茶裡下的蒙汗,能有多大個效力,把人迷暈多久,姓趙的自然有底,你過了該醒的時間不醒,如何瞞得了他?”
錢銳乾笑道:
“說得也是……”
門鎖一陣晌動,果然是趙六推門而入,他左手提著一隻羊皮水囊,右手是個木托盤,托盤上堆著十多個肥白油潤的大包子,人一進來,滿面含笑:
“來來來,先喝點水解渴,然徐再吃點東西,剛出籠的鮮肉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