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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十六回 被改變的人生】………

終於快到家中的時候,鄭逸就見到自己的父母慌張的打個傘出來,一抹臉上的雨水問道:“小影呢?”

杜蘭就道:“上午天還好好的,和隔壁的幾個小孩玩去了,現在還沒回,正準備去找呢。”

鄭逸心裡就是一沉,自從他回來之後,一切的生活似乎不再按照這原來的軌跡運轉,亦或是生活本就如此,但另一個時候飛越而來的他,因為年代久遠,早已忘記了少年時代,他曾經做過些什麼。

他記得自己的妹妹不是這一天,但是這每天的焦慮不安,造成了他對恐懼生活的畏懼,就是因為這該死的賭博,他放棄了看護妹妹的事情,又徜徉在那數字的海洋裡,沉迷不可自拔。

當他聽到妹妹和誰去玩的訊息,更加證實了他的焦慮,他之前威脅過妹妹幾次,但是或許起了逆反的作用。鄭逸也顧不得臉上的雨水和鮮血,推出家裡腳踏車,冒雨而去。

周松林隨後趕到,問姐夫要了腳踏車,在後面跟上。

這雨打在岩石上,竟有鏗鏘敲擊之聲,像是瀑布一樣壯觀,鄭逸在這鋪天蓋地的雨幕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渺小,彷彿是一個撼樹的蚍蜉,蒼天一怒,眾生皆是螻蟻。

憑著往日的記憶,鄭逸很快找到了這條河,這條在後世乾涸不見,平地起高樓的地方,如今卻露出猙獰的面孔,有著波濤洶湧之勢,那低矮的河床早已承受不住連日的暴雨,遠遠望去,滿目是水,分不清哪裡是深不及腰的土地,哪裡是深不見底的河心。

對於淡化了記憶的鄭逸,更加的分不清,在恐懼的一剎那,他狠狠的打了自己兩耳光,抱著一塊浮木,佝僂前行,人不怕努力,不怕辛苦,怕的是努力的結果後是深深的失望,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一邊擔心妹妹的安危,一邊擔心這四處暗伏的河流分支,每一步都殫精竭慮,艱險萬分。

在這能算用滔滔來形容的河水中,老鼠,蛇,極目可見,只是這雨,斷不能出現這樣的功效,肯定是連日的暴雨,上游的堤壩吃不住這壓力,開閘放洪,使這原本平靜的河流,波浪滔天。

這時節的全國抗洪的運動應該已經如火如荼。可悲的他還躲在那裡抽著小煙,騙著別人的血汗錢。

遠處似乎是見到了模糊的人影,鄭逸心下一喜,加快了腳步,聲音從雨幕中傳過來,聽的不真切,夾雜著孩子的哭聲,終於近了,就聽到一個女孩子在那裡大叫道:“小影加油啊,快加油啊。”喊著喊著她就哭了起來。她所站立的高坡,是一處比較高的山丘,如今卻彷彿小土包。

鄭逸心急如焚,終於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一個瘦弱的小丫頭,正努力的往上攀爬,上面一群和她年齡類似的孩子,在那裡惶然不知所措,只有大聲的在那裡給她加油。幾個小丫頭都哭了起來,這些孩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個拿著盆碗就出來摸魚捉蝦,進行所謂的探險,哪裡會料到鋪天蓋地的雨水和上游的開閘放洪?

心提到嗓子眼是形容緊張,如鹿撞是緊張,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是緊張,可這所有的形容詞也形容不了鄭逸此刻心中所想,他只感覺心腔停滯,熱血上湧,再也顧不得前面是否深淵龍穴,以一種撕破雨幕的決然,飛向前。

重生一世,那讓自己到死都還在遺憾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生,他雙眼重充血,眼看幾步就要跑到妹妹面前,這老天似乎在和他作對,慌不擇路的他突然陷進一個深坑,待他滿臉泥水的從坑中爬起。就見到波濤洶湧的河流中,一個碩大的浪頭,挾天地之威,向岸邊捲來。

鄭逸只看了一眼就臉色蒼白,他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叫,在雨幕中傳出好遠好遠,他那可愛而有鬼靈精怪的妹妹早不見了蹤影。

他瘋了一樣的跑到山丘旁,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如果他沒去賭,如果他天天陪著自己的妹妹,如果……可是人世間哪有那麼多如果。

突然滔滔的河流中露出弱小蒼白的臉孔,手在那裡無力的抓著,想喊卻似乎喊不出來。

連續後退了好幾步,鄭逸用盡最大的力氣,在眾小孩驚恐的眼神中驚天飛躍,一個猛子扎進河流的最中心,離她的妹妹只有幾步之遙,從來沒有過救人經驗的他,被小丫頭瀕死之際抓住,卻是再也不肯放手,他雖然也曾今是浪裡白龍似的人物,可此刻竟然無從施展。

求生的**驅使著他使勁的掰開自己妹妹的手,連續喝了好幾口水,岸邊孩子們整齊的聲音清晰入耳,那些稍顯幼稚的加油聲也刺激著他的大腦。可是他只感覺自己越來越沉重,十六歲的身軀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