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了,平緩行駛,彷彿剛才什麼也不曾發生。 我用餘光看到鼓眼睛正在用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褲兜摸著,摸了很久,然後掏出一個什麼東西握在手心裡,從肩上遞給了身後的半張臉。五顏六色的街燈在他的眼球上閃閃爍爍,不斷變換的色彩使那對鼓眼球鬼鬼祟祟。 我心裡盤著剛才半張臉說的“調一調那個”的“調”字。調什麼呢?調儀器?調情?調戲? 這時,車子行駛到了一個光明的路口,雖然依舊沒有人跡,但路口處空空站立的那個有如士兵一樣挺拔的警察崗樓,使我覺得這是一個安全的地帶。 英子把她那冰涼的手從後邊搭在我肩上,對我說:“咱們在這兒下車好不好?”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側過頭衝著鼓眼睛說:“我們要下車。” “還沒有到地方嘛。”鼓眼睛和半張臉幾乎異口同聲。 “可我們就是要在這兒下車。”我說。 鼓眼睛那暴露青筋的細長脖子轉動九十度,那雙鼓眼睛噹噹正正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