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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奔出花園,走上至水閣的小徑,夜黑如墨,八月初沒有月亮。後面鑼聲震耳,火把不住增多,吶喊聲如雷,大隊莊丁追來了。

九曲橋頭有兩名莊丁把守,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恨重如山的戚姑娘到了,分水刀發如驚電,首先便砍倒了一個。

另一個扭頭狂奔,恰被斷後的拼命三郎擋住,喝道:“丟下刀饒你不死。

莊丁一看對方有四個人,乖乖丟下刀,向側方一竄,溜掉了。

戚姑娘奔上了九曲橋,衝向水閣。

拼命三郎堵在橋頭,向嚇軟了的三名手下叫:“快跟去救人。呸!你們怎麼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快走?”

三名手下驚得撒腿便跑,完全糊塗了,不像是玩命的水賊爪牙。

閣門下也有兩名壯莊丁把守,同聲怒吼,截住戚姑娘雙刀齊上,阻住了進路。姑娘被綁久了,手腳仍感虛浮腫脹,只用得上三成勁,而且橋口被堵住,橋寬僅三尺,怎衝得過兩把刀的封鎖?“錚錚錚”金鐵交響聲震耳,她全力衝突,卻無法可施。

三名手下在後面乾著急,有一人向後狂叫:“公子爺快來,有賊擋路,過不去。”

拼命三郎只好放棄守橋,取了莊丁留下的單刀,向水閣急奔。

戚姑娘正被迫得步步後退,拼命三郎到了,一聲怒嘯,凌空飛越戚姑娘的頂門,像一頭怒鷹凌空下搏勢如天雷下擊。

兩莊丁大駭,挫腰後退雙刀上揮。

“錚錚!”火星飛濺,莊丁的兩把單刀被震飛,幻化兩道翻騰著的光弧,落入湖心去了。

兩莊丁身不由己,一聲狂叫,撞毀了橋欄,失足跌入荷葉叢中,狂叫道:“救命!救……命哪……”

已衝入閣門的拼命三郎一怔,轉身回望,驚道:“這是浮沙泥淖,危險,必須保住這座九曲橋……”

可是,話未完,遠處岸上傳來了絞盤轉動聲。

第一曲橋突然崩坍,接著是第二曲。

他奔出第七曲,第六曲已開始崩散。每一曲橋長有四丈八尺,紛向兩側崩坍,然後被水中的巨索拉向兩岸,所經處,荷葉紛紛折斷偃倒。

他急向後退,只片刻間九曲橋已無影無蹤,掉下泥淖中的兩名莊丁,已經不見蹤跡,屍沉池底。

他將許姑娘解下,拆下一面閣外圍的扶欄,欄長兩丈,向下一探,不由心中叫苦,兩丈長的欄干探下,仍然打不到底,上面水深僅一尺左右,以下全是浮泥。

“我們被陷在此地了。”他懍然地自語。

一名手下尚弄不清形勢,見橋被拖倒,吃了一驚,叫道:“快往水裡跳,這座房子也要垮……”

聲落,往水裡一跳,“噗”一聲響,人向下沉,直沒至脅下,漸漸下沉。

“救命!”這位冒失鬼狂叫,雙手急撥,人卻加速下沉,淤泥淹到頸下了。

“不可掙扎,抓往。”拼命三郎奔到叫,將欄干伸下。

將手下拉上,他沉聲說:“安靜些,誰都不許亂走。”

“公子爺,你可害苦我們了。”沉身泥汙,驚破了膽的手下虛脫地叫。

閣下層是花廳,後端揭開樓板,是一座建於水下的秘室,有兩座密閉的水門,只消開啟水門便成了一座水牢。

下面的人全被戚姑娘救上來了,花廳的銀燈點燃,眾人在廳中聚集。被救上來的有許推官夫婦與他們的五歲幼子,戚武師定國與小後生戚蛟,在呂城鎮捉回的少年人。戚定國臂傷未愈,少年人則受了刑,遍體鱗傷。

戚姑娘將經過向乃父說了,向拼命三郎盈盈下拜,叩謝活命之恩。

拼命三郎不受禮,閃在一旁說:“先別謝我,目下咱們仍未脫險,已經陷死在此地了。”

戚武師不知水閣的形勢,笑道:“水困不住我們,愚父子水性不弱,等會兒去找船,出困諒無困難。老弟臺真是沙子湖的宋頭領麼?”

許推官臉色很難看,不悅地說:“沙子湖六名匪首中,這人最為兇悍殘忍。戚老弟,千萬小心,他不知是何居心,慎防他的陰謀。”

許姑娘卻沉著地羞赧地低鬟一笑,說:“爹,你老人家恐怕看錯人了。”

“為父會看錯人?”許推官訝然問。

“爹見過宋匪麼?”

“不曾見過,只知是個兇暴的黑臉匪首。”

“爹,這位恩公不是宋匪首。”

“什麼?戚侄女不是說……”

“如果是宋匪首,會舍死救我們麼?”

戚姑娘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