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才實學自非等閒,我之所以能擊敗他,並非修為比他精純深厚,而是我年輕佔了便宜而已。”
“青山哥,你……你言不由衷……”
“呵呵!你就會多心。”他大笑著說。
內堂中出來了小琴,捧著琴盒笑道:“表少爺,我家小姐蘭心蕙質,心細如髮,有事怎瞞得住小姐呢?”
他大笑而起,笑罵道:“小琴,你也會作怪,真是個精靈刁鑽的小妖怪,小心我……我該準備了,也許得先一步去看看虛實。”
小劍佩劍出堂,將他的辟邪劍奉上,笑道:“這把劍叫辟邪,願公子佩此劍百邪迴避,為人間伸正義,為所愛的人……”
“呵呵!你們三張嘴,我甘拜下風。”
心蘭粉臉酡紅,說:“小劍,你跟柏大哥去一趟。”
“小姐,遵命。”小劍欣然地說。
“心蘭,你這裡……”
“青山哥,那麼,我跟你去。”
柏青山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道:“好吧,我先替你安排安排,把大姐安頓好,以免我擔心。”
臨行,他叮嚀道:“大姐與小珂藏身在地窟中,諒無大礙,大廳四面皆可接近,不宜扼守,心蘭,你可以登上妝樓,居高臨下以琴音制敵,任何人也休想接近至百步內,十分安全,在我未曾返回前,切不可下樓,知道嗎?”
“青山哥,我會小心的。”
“大姐以德報怨,僅將江懷忠驅出心園了事,這無恥匹夫臉呈忠厚,心懷奸詐,眼神不正,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為逞私慾,他什麼壞事都可以做出來的,他可能認為大姐對他尚有些小溫情,很可能厚顏無恥地前來哀求大姐收容他……”
“哼!他敢來?”
“他為何不敢來?當然他知道你衝大姐分上,不會要他的命,好漢怕賴漢,他跪在地上向你哀求,你能打他個半死嗎?因此,須防他前來胡纏,你千萬不可心軟,這種人已無可救藥了,心一軟他便得其所哉啦!”
他在附近巡視一週,方帶了小劍走了。
心園寂靜如棄屋,長工與下人皆被遣走免被波及,近來天氣晴朗,晚春的寒意已消,偏西的陽光曬在人身上,令人感到有點懶洋洋地。
江懷忠渾身汙泥,胸前血跡斑斑,衣襟破裂,褲管裂開處,現出一條血跡觸目的傷口,跌跌撞撞地進入了心園。
推開院門踏上花徑,他哀叫一聲,突然摔倒在地,似已昏厥。
妝樓在第三進,比大廳要高,且位於東院稍後處,隔著珠簾,仍可看清園四周的動靜,而下面卻看不清樓上的景物。
窗戶大開,心蘭端坐於珠簾後,書案上擱已調好音的雷琴,香猊爐中升起一縷嫋嫋清香,她在凝神候敵,後窗下,小琴一身勁裝,佩劍掛囊,監視著後園一帶。
心蘭也佩了劍,水湖綠的衫裙,顯得生機活潑,日來養傷,花容雖略現清減,卻平空增添了三分嬌慵柔順的神韻,不是叱吒風雲的女英雌,而是嬌嫩嫵媚的可愛深閨佳麗,她完全恢復了女性的的風華。
也許,她認為自己已浴於愛河,芳心已有寄託,不但心情已有極大的改變,外貌上也起了顯著的變化,變得更為女性化,更為動人,不像往昔那樣不可親近了。
她冷靜地注視著遠處狼狽而來的江懷忠,看了這位沒心肝的人,無名火起,這個已經休妻而被逐出的無恥惡棍,沒有絲毫骨氣與自尊,竟然厚顏無恥地回來了。大概是回來搖尾乞憐吧?
但接著她看清了江懷忠的可憐狼狽相,不由在心中興起了一絲憐憫的念頭。
假使江懷忠衣冠楚楚登門,她的反應如何?
畢竟江懷忠曾經是她的姐夫,即使心中恨極,她也無可如何,當然,江懷忠已經寫下了休書,寫下了賣妻契,她可以插手過問了,但她抹不掉這無恥惡棍與乃姐的四年夫妻的事實,乃姐已原諒了這無情無義的薄倖人,她何必再落井下石徒增怨恨?
江懷忠的狼狽情景,一看便知是被人打了。
“小琴,去看看。”她無可奈何地說,徐徐離座。
小琴應聲奔近向下望,咦了一聲道:“是……是那無恥小人。”
“是的。”
“他像是被人打了。”
“看樣子傷得不輕,我們去看看。”
“這種人死了活該。”小琴恨恨地說。
“但……算了吧,他已經受到報應了,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這……好吧,小婢去看看,小姐不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