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等會兒公人便會找來了。”
“走,我進去交代一聲……”
“你還去交代?還怕公人找不到線索嗎?”
“總該帶些首飾……”
“你還怕沒有人照顧你嗎?快過船吧。”
小桃紅已亂了方寸,驚惶地隨他過船。船發碼頭,小桃紅人在艙中向他訴說那晚的騙局情形,抱怨馮大爺不該拖她下水。
柏青山裝得像個局外人,笑著說:“美人局如果沒有你和綺秋姑娘,便不能說是美人局了,對不對?”
“天知道,其實我並未出面引誘江爺,那晚陪宿的人也不是綺秋,而是歷來對江爺有些少溫情的簪玉小妹,這件事根本就與我們無關。”
“綺秋姑娘目下在何處?簪玉呢?”
“綺秋已返回杭州,簪玉今晚到謝員外的湖濱小築應局去了。”
“好,我們去把簪玉也接走。”
謝員外的湖濱小築在湖西南角,很容易找,船在小築右面湖岸靠好,柏青山給了船伕十兩銀子,打發船離開,方攙扶著小桃紅摸黑繞至房前叩門。
三更天,他回到心園,帶了兩個粉頭,兩個粉頭已累得走不動了。
他馬不停蹄,連夜入城找到了溫家。溫家老太爺贖買江宅的宅院,是經過中人從中作成的買賣,價錢相當公道,是規規矩矩的買賣,但溫老太爺說出曾受到馮五爺的警告,不許江懷忠取贖,由於怕惹是非,因此將房舍轉手賣給馮五爺,價款是七百兩銀子而非三千兩,破財災未消,平白丟了三百兩銀子。溫老太爺取出了轉賣的賣據,證明此事絕無虛假。
任何房屋地等重要買賣,契據最少也有三份,買賣雙方各一,中人也持有一份,柏青山不但將溫老太爺的一份借來,也將中人那一份弄到手,警告他們不可聲張,不然將有飛來橫禍。
一切證據齊全,這件事已比青天白日還明白,沒有調查的必要了,馮大海的否認與狡辯謊言皆不攻自破。
天剛破曉,園門被人拍得山響。請來的長工拉起園門,闖入了八名凶神惡煞。
兩名大漢挾住了長工,喝道:“領路,咱們要見你們的主人。”
長工早已得到關照,來者不拒,泰然地說:“主人的兩位愛婢,正與表少爺在廳前的廣場活動筋骨,諸位請隨我來。”
園門距院門約百步,院門距大廳也有百步。踏進院門,花徑盡頭便是廳前的廣場,繞過長春藤修剪成的綠色巨屏,便可看到廣場的一切。
柏青山與小琴小劍,正在廣場中活動手腳。費心蘭坐在階上的大環椅上一身綠裳,端麗高雅的風華,予人一種清雅脫俗生氣盎然的特殊感受。
八名大漢繞過綠色巨屏,幾乎不約而同站住了。八個人屏息以待,似乎連大氣也不敢喘,死一般地靜,幾乎可以聽到飛花落葉的聲息。
原來小琴正單足點地,一手高舉原放置在階右的石獅。這對石獅,每一頭的重量沒有千斤也有八百,一個嬌小的美麗侍女,一腳著地單手舉起,簡直不成比例,豈不令人吃驚?
“嘿”一聲嬌叱,石獅脫手飛擲丈外,向柏青山砸去。
丈外的柏青山一聲長笑,挫虎腰伸猿臂,單手接住了石獅,像是接住一個大燈籠,再向上一拋,直上丈餘方以雷霆之威向下砸。
小劍一聲嬌笑從側方衝上,來一記掃堂腿,猛攻柏青山的下盤。
說險真險,這簡直在玩命,石獅砸下,兩人都會被壓成肉餅。
柏青山哈哈一笑,騰空而起躲過一腿,單手抓住了石獅向前飛躍丈外,大喝一聲,半空中將石獅擲出,“隆”一聲大響,地面似乎也在震動,石獅在丈外落地,深深陷入地中。
“你頑皮。”柏青山拍著手掌向小劍說。
“憑几斤蠻力,算不了什麼。表少爺,賜教幾招劍術,可好?”小劍嬌笑著問。
“你先把石獅放回原處。”
“是,表少爺。”小劍做個鬼臉說,到了石獅旁,抓住石獅的前腿,喝聲“起!”將石獅高舉過頂,從容到了階下,方用雙手將石獅安放停當。
這時,小琴已將兩把劍取來了,並不按規矩將劍分給對方,拔劍出鞘,一劍植地,一劍在手,立下門戶叫:“表少爺拔劍!”
她的劍尖,距植下的劍尖不足半尺,任何人也休想將插在地上的劍拔出,對方的手只消觸劍把,她的劍定可閃電似的攻出。
柏青山距劍三尺,立下戶左手突然抓出。
劍虹疾閃,風雷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