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一驚,脫口叫:“糟!你這人走路怎不帶眼睛?”
中年人大怒,手疾眼快先下手為強,“啪”一聲響,給了青年人一記耳光,大罵道:“狗養的你罵大爺是瞎子?揍死你******!”
青年人驟不及防,跌倒在牆下,猛地一蹦而起,一聲怒嘯,向中年人衝去,莽牛頭兇猛地撞出。
“噗”一聲悶響,撞在中年人的胸口。
“哎唷!”中年人狂叫,仰面便倒。
立即引來一堆看熱鬧的人,有人急急勸架叫道:“不要打,不要打,有話好說……”
中年人共有三名同伴,三人同時聚攏,兩人左右一靠,四條粗膀子架住了青年人的雙臂,另一名大漢在前面欺近,雙拳倏出“砰噗砰噗噗”連攻五拳,拳拳落實在青年人的肚腹上面開花了呢。
“要出人命了。”有人大叫。
青年人大吼一聲,奮起反抗,一腳踹出,把大漢踹倒跌出丈外。但雙臂被制,未能脫出兩人的掌握。
架住他的兩名大漢,將他抵實在牆上,偷出一手在他的脊背狠命地擂了三四拳,方鬆手後退。
“哎!……”他支援不住了,向下滑倒在牆根。
先前被踹倒的大漢爬起兇狠地衝到,跳在他身上狠狠地踩踏,兇狠地咒罵:“狗養的!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拔毛,太爺非弄死你不可。”
立即引起了公憤。
有人大叫:“抄傢伙,砸斷這幾個兇徒的狗腿,打!”
一唱百和,人群騷動。
四凶徒一看不對,拔出腰刀大喝道:“不要命的上,怕死的讓路。”
誰不怕死?四人向外一衝,溜之大吉。
店門突然湧出一群人,領先的是集益牧場的少場主王飛虎,吼道:“亂什麼?怎麼回事?”
一名村漢急急地說:“有四個傢伙不講理,把一個從陳州來賣藍靛的小後生打了,四打一打得好慘。”有人駕起了半昏迷的年青人,叫道:“快去找郎中,這後生快斷氣了。”
“什麼人行兇?”王飛虎大聲問。
“是歸德州前來販鐵器的一幫人。”有人叫。
青年人神智一清,猛地一掙,便掙脫了扶住他的兩個人,掄起扁擔叫道:“我要找他們賠……賠我的藍靛……”話未完,搖搖欲倒,又被人扶住了。
貨筐早已翻倒,藍靛撒了一地,小本買賣的人,怎禁得起損失?當然他不甘心。
王飛虎向手下舉手一揮,叫道:“去把那幫人找來,他們不能打了人就拍拍手走路,叫他們來講理。”
兩名牧工打扮的人,應喏一聲走了。
王飛虎走近青年人,說:“你先到店裡躺下,找些傷藥服用,這裡的事,在下替你照管。”
“不,我要去找……”
“少逞能吧,你連一步也支援不了。哦!在下姓王名飛虎,你貴姓大名?”
“我……我叫週三。”
“快進去躺一躺,走吧。”
“不必了,小可支援得住,謝謝。”
“你真能撐得住?”
“除非把小可的腦袋砍下來,不然我死不了。”
“唔!我看你好像不要緊。你從陳州來?”
“是的,想不到貴地的人如此欺生,毀了小可的買賣,小可血本無歸,恐怕連返鄉的盤纏也無著落,不知如何是好。”週三憤然地說,一面開始撿拾靛塊。
“唔!看你這人,倒像一條漢子。”
“漢子?一錢迫死英雄漢,看樣子,小可恐怕要流落貴地討口食了,哦!王爺,貴地有大戶需僱人幹活麼?”
“你能幹些什麼活?”王飛虎問。
一名觀眾介面道:“漢子,要找地方幹活,你可找對人了。這位爺是集益牧場的少場主,牧地大得一眼望不到頭,還怕少了你一份活?”
週三搖搖頭,說:“小可能幹的活計甚多,可就是不會放牧照顧牲口,那不是小可熟悉的行當。”
“趕車、整地、巡更、種莊稼會麼?”
“當然會……”
“那就好,在下僱了你啦。”王飛虎神氣地說。
“真的?小可接受了。”週三欣然地答。
派去的牧工匆匆回來了,為首的人恭敬地上前稟道:“少場主,那些販鐵器的人,已經離集走掉了,他們都有坐騎,追之不及,請少場主示下,是否要派人追趕?他們走的是縣城方向。”
“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