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酒鬼。”我還聽到其他的酒鬼熱情鼓掌。“恭喜恭喜!歡迎歡迎!”或許他們還會談論他們的酒量和酒癮,他們還發出一陣陣呷咖啡的聲音。沒準還會有秘密的握手,就像摩門教徒們一樣。
我通常認為,如果匿名酗酒者會議就是一班人坐在教堂底下,喋喋不休地談論各自想喝多少酒的話,我將永遠不會談論喝酒的事;我寧願談談現代藝術,要麼廣告,要麼電影劇本創意。所以,是的,領教一下匿名酗酒者會議的神秘力量一定會很有趣。我幾乎迫不及待了,現在就開始吧。
可是為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呢?我希望他們只是割一下“酒腺”——就像割除腎結石一樣。你只要作為門診病人登記入院,然後腰部以下被麻醉,他們在你頭上套上耳機,開始聽恩雅的歌。十五分鐘後,醫生將耳機拿下來,讓你看從你體內某個地方割下來的一小塊組織—— 一塊看起來像蝸牛一樣大小的組織。
“你想留著它作紀念嗎?”
“不,西斯摩醫生,扔了吧。我不想要任何紀念。”
你走出門時,醫生會拍拍你:“恭喜你,你現在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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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跟大家說點話嗎?”布萊恩問。
“當然可以。”大衛說。
“我是想讓每個人知道,我的安定藥只剩下最後一劑了,下個星期後,我就不用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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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無以為傲(9)
房間內一片掌聲。
為什麼他要吃安定藥?我現在只吃到一塊魚餅三明治。如果有了那種“媽媽小助手”的藥,我想我就不會有戒酒併發症了。我也需要安定藥。
這個布萊恩身上有些地方吸引了我,他渾身上下透著股聰明勁兒,說話也頗具專業範兒,彷彿他就是醫生,這使我覺得心定神閒。這是我的直覺,但我今晚只想和他坐在一起,不理大鮑比和那個Xing愛狂卡唯了。
小組討論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終於解脫了,在我下個課程——化學品依賴史之前,我還有十五分鐘的自由時間。
下樓時,湯姆那隻“大黃蜂”追上我。“真的會好起來的,”他說,“幾天後你就不想離開這兒了。”
我笑了,說:“謝謝。”然後回到房間,我一邊走,一邊想,你錯了。
樓上,一塊白色記事板前,我正絞盡腦汁地寫下我的飲酒史。
“我要你儘可能回憶,列下每件事……酒精、巴比妥酸鹽、鎮定劑、速度……每個細節……甚至止痛藥,不要掩飾和縮小。列出你的年齡、酒的種類和數量,還有頻率。”
目前為止,我寫了如下清單:
7歲:因為感冒我祖父給了我尼奎爾喝。他是賣這個的,所以我們有很多箱。我很喜歡它的綠色,所以有時會偷喝。
12歲:第一次真正喝酒,一瓶紅酒,喝完後吐了朋友的牧羊犬一身。
13…17歲:每週抽一次大麻;每週大概喝一次酒。
18歲:每晚喝酒,常喝到醉,每晚大概5瓶。
19…20歲:每晚大概10瓶,有時醉後耍酒瘋;每半年一次可卡因。
21歲至今:每晚一升德華士,再接著喝雞尾酒;每月一次可卡因。
寫完這些,我退後,看著自己寫的一團藍色的字——我混亂的筆跡。真想不到,我會向一塊昭示天下的記事板招供。這真是史無前例!
人們看著記事板,看著我。
翠西,“化學品依賴史”小組的頭,用她那老於自己年齡三倍的眼神看著我。她那樣看著我,彷彿她的眼睛被目光所及的每件東西割傷了。“你看到你寫的東西,有何感受?”她問。
我看著記事板,看來我確實喝得很多。“我想我喝的太多了。”我慚愧地說,就像我一連好幾天都穿同一套內衣樣。
布萊恩這時說道:“看到你喝了這麼多,你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這個“安定藥先生”怎麼一下成專家了?我疑惑地想。
一個穿藍色美國大廈字樣T恤的女同性戀說:“我真高興你來了。你確實應該來這兒。”
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很高興你來這兒,你應該來這兒。也許他們說的對,也許又錯了。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這段經歷真的會成為一個精彩的酒吧裡的笑料。
“你喝酒的量顯示你已經到酗酒症的後期了,你正面臨著酒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