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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去了。接著潘金蓮、龐春梅、李桂卿、李桂姐等人一個個全都繞過來,向李瓶兒敬酒陪禮,李瓶兒來者不拒,一杯杯往肚子裡倒,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吞嚥下了七八杯酒,平時白裡透紅的一張標緻臉龐此刻紅得像雞冠。

站在一旁的西門慶趕緊夾一筷子菜到李瓶兒碗裡,心疼地說道:“哪有那麼猛喝酒的,快吃點菜。”李瓶乜斜著看西門慶一眼,沒去搭理他。吳月娘也跟著相勸道:“瓶兒妹妹,你那樣喝酒會很傷身體的,吃菜吃菜。”李瓶兒嫵媚地一笑,說道:“謝謝月娘姐姐,我沒醉。”

經李瓶兒這麼一鬧,酒桌上的氣氛比剛才緩和了許多,西門慶心想,紅粉雖好,卻並非久留之地,得趕緊開溜才是。正巧另一張酒桌上有人叫嚷要西門慶過去敬酒,西門慶唱了個諾,向眾女子告辭。臨走之前,他朝李瓶兒格外多看了一眼,意思是找個地方說幾句話,也不知道李瓶兒看懂了他的意思沒有。

03

俗話說酒醉心明,李瓶兒此刻的感覺是:酒醉不僅心明,而且醉酒後的感覺要比平時靈敏好多倍。剛才西門慶朝他拋來的那個媚眼,李瓶兒清晰地讀懂了其中複雜的含義,有召喚,有挑逗,有愛憐,也有一絲絲不安、一絲絲抱歉。她掉開自己的目光,佯裝出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神情,低下頭只顧喝酒吃菜。

等到西門慶走後,李瓶兒藉口到衛生間,瞅個空兒,站起身來朝酒樓後廳包廂那邊走去。在走廊上的一個拐角處,有人從身後摟抱住了她的小蠻腰,李瓶兒心裡明白:此人必是色膽包天的西門慶無疑。她掉過頭來,努了努嘴,又輕輕噓了一聲,意思是此處人多,示意西門慶到一邊說話。

二人正混在一處卿卿我我,卻見應伯爵一臉壞笑走過來:“二位可真是見縫插針,連這點空隙都不放過?”西門慶笑道:“應大記者,你就高抬貴手,給我們一點時間一點空間吧。”應伯爵依然不依不饒,非拉著西門慶要過去罰酒三杯,西門慶只好重重地許了個諾言:等忙過了這段日子,一定請應伯爵去洗桑拿,應伯爵才給這對鴛鴦放行。

等應伯爵走後,西門慶將李瓶兒拉進一個包廂裡,餓虎撲食般撲上去,在她的豐|乳肥臀上狠勁捏了幾把。李瓶兒脹紅著臉,慌慌張張推開男人不老實的手,嗔怪道:“你太大膽,尋歡也不看看地方。”西門慶仗著酒勁,扯直了嗓門嚷道:“只要我喜歡,只要我願意,什麼地方不能尋歡?”說著依然將那隻不老實的手往李瓶兒的豐|乳肥臀上摸。李瓶兒真的有些氣惱了,說道:“你當我是什麼?是你的一個玩物?你想在哪尋歡就在哪尋歡?”說著掙脫了身子,和西門慶隔得遠遠的,帶著一臉的怒氣和怨氣。

這時候,西門慶的酒也醒了幾分,他醉眼朦朧地望著李瓶兒,像是望著遠方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港口。李瓶兒見他這般發呆的模樣,心裡有些忍不住想笑,轉念又想到自己來找他的本意,堵在嗓子眼裡的笑聲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李瓶兒幽幽地說:“我有事要同你說。”西門慶問道:“何事?”李瓶兒彷彿有滿肚子委屈無處訴說似的,咬著嘴唇沉吟片刻,然後輕聲說道:“我是該繼續等待,還是該安靜地走開?

經過這幾天的一番思索,看來我只能選擇離開。”西門慶佯裝不解地問:“什麼意思?”李瓶兒瞅他一眼,開門見山地說:“我準備嫁人,那個男人叫蔣竹山,同你一樣,他也是學醫的,雖說沒什麼大能耐,但為人老實本份,這種男人我覺得很可靠。女人嘛,大概永遠只配作月亮。”

西門慶張大嘴巴,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似的盯得李瓶兒,好半天才會過神來,問道:“你是說你要嫁人?”李瓶兒沒吱聲。西門慶繼續問:“是那人強迫你的?”李瓶兒還是沒吱聲。西門慶接著問:“那麼是你自願的?”李瓶兒長嘆一口氣,說道:“強迫的怎麼樣?自願的又怎麼樣?”西門慶說:“若是強迫的,我帶上一幫人去揍他;若是自願的,那我,那我……就沒轍了。”

李瓶兒輕咬銀牙,將滿腔幽怨咬個四個字:“我自願的。”這回輪到西門慶嘆氣了,雙手扳著李瓶兒的肩膀,在她臉蛋上親吻了個遍,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李瓶兒說:

“長期擔任第三者,我也累了,被人說三道四,誰受得了?這些且不去說它,如果那男人把我當回事,好好對待,倒也還罷了;可要是那個男人壓根兒沒當回事,豈不是更加可悲?”

西門慶辯解說:“誰說我沒把你當回事?”李瓶兒輕哼一聲,苦笑道:“你現在已從岫雲庵裡接回了吳月娘,原先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的那些承